“这些都是什么?有问题吗?”邬川不解地问道。
侍卫头领指着东西说:“这块出宫的令牌是一名粗使宫女的,照理来说,她是不应该有这块玉佩的。而这块翠玉则是从另一名出身贫寒的宫女房里搜出来的,问其来历,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至于这套服饰,乃是从一个小太监床上搜到的,最后这个白瓷瓶里装的应该是上好的□□玉春丸,是从一名长相秀美的宫女房中搜出!”
都什么玩意!
邬川皱眉,这东宫都已经被各方势力渗透成了筛子。不知埋了多少棋子,不光有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有美人计。
这太子殿下就是命再大,恐怕也禁不起这么一轮一轮的折腾。
这事可不小,他当即对侍卫头领说:“你与我一道去见陛下,禀明此事。”
现在这情况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人,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延平帝还在刘子岳寝宫扮慈父。
“好好休养,每日让太医看看,缺什么跟父皇说。”
刘子岳感激地看着他:“谢父皇。是儿臣身体不争气,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不能为父皇分忧,还让父皇担心儿臣,儿臣实在是太不孝了。”
“你我是父子,说的什么话?你养好身体,莫让朕担忧便是尽孝,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延平帝站起身正打算走就看到了邬川带着侍卫头领出现在门口。
他当即问道:“可查出是何人对太子动的手?”
邬川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刘子岳,有些犹豫。
延平帝道:“这关系着太子的安危,讲吧。”
“是,陛下,侍卫从一名叫邹喜的太监枕头下搜出了毒药,跟太子殿下中的毒是同一种,这名太监也是接触过茶壶茶杯的三人之一,但他拒不承认。此外,搜查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些东西!”邬川让人将那四件玩意儿呈了上来,然后向延平帝介绍这些东西的异常。
听完后,延平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东宫里这么多不安好心的人,必然不止某一方盯着太子,也就是太子八字硬,这才挺过去了,若换个福薄的,恐怕早就去地下见阎王了。
延平帝咬牙切齿地说:“他们的手伸得可真长啊,将这些人通通送到刑部,责令刑部尚书彻查到底。”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权威。
邬川连忙传令。
刘子岳躺在床上听到这些,愣了愣,然后不顾病体,扶着床赶紧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说:“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恳请父皇成全。”
延平帝这会儿看刘子岳的目光都带了些怜爱。
多可怜的老七,三天两头遭到刺杀和算计,还能好好地活着,真够命大的。
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说。”
刘子岳磕头道:“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将这东宫伺候的奴仆通通换一遍,将以前伺候儿臣的奴仆送进宫中。非是儿臣不信任内务府,实在是儿臣怕了,儿臣这次能逃过一劫,焉知下回能不能留得一条命在,求父皇垂怜!”
现在遭遇了这种事,又从东宫伺候的奴仆屋里搜出这么多违规的玩意儿,便是延平帝也不好拒绝刘子岳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他点点头:“此事依你,你身体还很虚,起来吧。”
“多谢父皇!”刘子岳感激地磕了个头。
延平帝让陶余把刘子岳扶上床榻,又责令他们好好照顾太子,这才离开。
出了刘子岳的寝宫,延平帝问邬川:“那人可招了?”
邬川瞥向侍卫头领,侍卫头领连忙将刚接到的消息告诉延平帝:“陛下,那个邹喜挨不住三十大板,一头撞在地上,撞死了。”
邬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死之前他可有说什么?”
侍卫头领摇头:“没有,他一直喊冤,死都不肯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后头的庸郡王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现在晋王已经谋反了,傅康年等人都被关了起来,晋王留在京城的人自顾不暇,这会儿哪会给老七下毒啊。再说,现在毒死了老七,对晋王也没什么帮助,反而会更加触怒父皇,这毒应该不是晋王的人下的。他也没让人给老七下过毒。
那这京城还有谁会这么针对老七?老七以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没跟人结过怨。回京城这也没多久,更没与人结下新仇,应该没人这么恨不得致他于死地。
莫不是老七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不然这处心积虑下毒怎么没毒死老七。
而且,庸郡王也是安插了人手进东宫的,今天虽然没查出来,可被老七那么一弄,他的钉子也都要被拔除了。老七这回可是赚大了,不但博得了父皇的同情和怜惜,还能顺理成章剔除掉各方的眼线。
算来算去,今天闹这么一出,最后得利的就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