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抿唇冷冷一笑,大步出了宫。
晋王回到王府心头的气仍旧没消,气得直拍桌子。
傅康年以为他还在为朝堂上的事生气,劝道:“殿下莫非还在为十万支箭矢的事生气?这事既已发生,再生气也无用。只是这平王有些邪门,咱们这两次针对他,不但没给他添堵,反而给他送了不少好处。”
晋王气哼哼地说:“老七羽翼未丰,还不足为惧,对付他不难,难的是太子、燕王和楚王这帮蠢货。若非这帮蠢货偏帮他,又是送兵权,又是送兵器的,哪有老七什么事。”
本来老七都要在南越那破地方生霉了,估计父皇到死都想不起此人。
谁知道太子、燕王几个得了失心疯,非要把他翻出来,也不怕多个竞争对手。
傅康年认同地点头:“没错,平王在朝廷没有任何根基,陛下虽心疼儿子,但耳根子也比较软,若没有太子他们在一旁给平王说话,想要让陛下厌弃平王并不难。只是现如今想要将太子他们都拉下马,怕是不易。”
太子这人虽然没什么出众的能力,但也没什么劣迹。
想要让陛下厌弃废除太子,些许小事肯定不行。
晋王也知道这点,他眯起眼道:“我实在忍够了这个蠢货,没有机会就想办法创造机会,先派人盯着他,将太子及其一系的官员通通查一遍,我就不信,这些人身上没有把柄可利用。”
“还是殿下想得周到,臣这就去办。”傅康年连忙道。
相较于京城的暗流涌动,南越的日子要平静许多。
送走鲍全后,刘子岳就按部就班的训练,然后关心一下今年的粮食收成。
南越的气候很好,今年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扩大了不少,粮食也较之前几年多了三四成。
这批多余的粮食全部由刘记商行和山岳商行出面收购了,并在广州、连州、封州和并州建了四个仓库,存储多余的粮食,以备急需。
同时,兴泰又在募集了五千名青壮年劳动力作为预备兵力,开始训练。
粮食、人手都有了,又掌握着由南至北的咽喉要道封州,即便晋王想对南越来硬的,南越也有了一拼之力。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能不跟朝廷正面对上就别正面对上,能晚一些就晚一些,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他在诸王中出身最差,根基最浅,最好还是多积攒一些力量。
枪打出头鸟,现在太子、燕王和楚王几人因为自身的利益,愿意挡在他面前,刘子岳能不出头还是不出头的好,先让他们几个斗得你死我活,削弱一部分人的力量再说。
因此,他才让鲍全向太子表达投诚的意向。
不管太子信不信,现在对太子而言,威胁最大的都是晋王,只要大家站在对抗晋王这一条线上,太子就会选择支持他,适当地扶持他。
果然他猜得没错,太子等人相当给力。
鲍全不但全身而退,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五万件兵器和十万支箭矢。
刘子岳站在码头旁边,打开一只只箱子,看到里面锃亮锋利的武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鲍全在一旁悄声说:“殿下放心,这是陈大人亲自督办的,不会有错。”
刘子岳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挑眉低声问:“这不是兵部的事吗?跟陈大人有什么关系?”
鲍全乐呵呵地将陈怀义阴差阳错当上了兵部尚书的事说了,然后不无艳羡地道:“陈大人这运气也太好了,臣估摸着他都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会落到他头上。”
刘子岳心说,可不是,不光陈怀义没想到,他也完全没想到。
毕竟兵部已是晋王的半壁江山,尚书的位置明显是留给他亲舅舅傅康年的,谁知道会出这种纰漏呢。
不过这种纰漏多出一点才妙呢。
刘子岳拍着鲍全的肩膀说:“鲍典军这一趟辛苦了,为弟兄们带回来了这么多好兵器,今天晚上让伙房加餐,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士兵们都很高兴,健步如飞,将所有的兵器装箱锁好,运回了军营。
晚上的庆祝,刘子岳露了个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