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认真点头:“从晋王的手伸向南越这天起,这一切就注定了。晚些时候,我会让山岳商行以训练镖师的名义,再训练一批镖师。此外,矿山那里,再招募一批矿工铁匠,加快进度,多生产一批兵器。”
虽然他觉得以延平帝平时的作风,多半会将四万件兵器给他补齐。
但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因此还是要做两手准备,自己这边也要备上,朝廷若送来是意外之喜,不送来,他们这边也能自给自足。
黎丞见刘子岳心里已有了盘算和应对之策,松了口气:“是,臣这就去招募合适的矿工,这边的事要跟相爷和于大人通个气吧?”
刘子岳道:“不止他们,封州、并州、袁州三地也要通个气。我准备多安排四千驻军在连州,若朝廷有什么异动,可快速将兵员派去这三州。”
黎丞眉眼间的忧色更浓:“殿下是担心他们会对封州、并州、袁州动手?”
“短期内应该不会,但要做好防范,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刘子岳说道。
黎丞见刘子岳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详了,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殿下所言有理,咱们现在只需等京中的消息就是。”
回城后,刘子岳又先后给公孙夏、于子林、徐云川等人去了一封信,说明了情况。然后单独给冉文清写了一封信,让他在兴泰选拔一批青壮年做镖师,加强训练。
这些人是作为南越军队的后备人员。
若是哪天真发生了变故人不够,这些人就可随时顶上。
安排妥当后,刘子岳继续训练水师。
晋王的手脚伸向了南越,南越安安静静发展的时间不多了,他得利用这段时间增强士兵们的作战能力。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天清气爽,本是一个极好的日子,当太监的一声通报,打破了延平帝的好心情。
“陛下,平王府典军鲍全求见,他带了平王殿下的亲笔信过来,请陛下过目。”
延平帝挑了挑眉,笑道:“巧了,平王这信恰好是中秋节这天送来的,莫非他是刻意算过的?”
南越距京城就是加快速度也得用个一个来月的时间,甚至更久,这要盘算恐怕很难,毕竟路上出现在点变故耽搁一两天是常有的事。
不过陛下喜欢听嘛,好几个臣子附和道:“平王殿下有心了。”
延平帝乐呵呵地说:“将信拿上来,瞅瞅老七写啥了。”
但等打开信他的脸色就变了。
看完信,他的脸上已经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大臣们都察觉到了延平帝情绪的变化,无不噤声降低存在感,以免火烧到自己头上。
陈怀义也很担忧,平王到底说了什么,能让陛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糟糕?
太子和燕王对视一眼,眼底也有担忧。老七在搞什么?多年不来信,来一封信就要触怒龙颜,他莫非是活腻了?
在群臣暗暗揣测的时候,延平帝终于开了口:“让鲍全进来。”
太监连忙去传令。
等了约莫一刻钟,又黑又壮很是粗糙的鲍全踏入了殿中,他的背后还捆绑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
朝堂上的大臣大多是文官,看到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鲍全,要搞什么?
等鲍全带着人走到殿中时,不少人已经认出了捆绑着身形狼狈那人的身份。
晋王和傅康年俱是脸色一变,平王要干什么?竟敢将万泽民捆绑到紫宸殿。
傅康年先发难,怒道:“鲍典军,你这是何故,还不快放了万将军!”
相较于他们的震惊和愤怒,太子和燕王等人则是大喜。他们还怕老七软骨头,被万泽民给拿捏镇住了,没想到老七给了他们这么个天大的惊喜。
几人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太子还站出来道:“傅大人此言差矣,七弟这人一向纯善,若非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又怎么会做出将人绑到大殿上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