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嘴角扯开一抹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娇儿出去跟小杜吩咐了一声,便又回到了马车里,凝望着肖月红白里透红的侧脸,欲言又止。
也许是肖月红的运气太好,她们到达宏远酒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已经从窗口看到了裴延诺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穿着一袭暗红色的华美袍子,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拿着壶,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饮,当她走过去几步看到他的脸时,发现他早已喝得面红耳赤,醉眼迷离,却仍旧不肯停下。
“像大少爷这样子喝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娇儿看着忍不住心疼起来,“平日精神抖擞的大少爷一沾了酒,竟会如此颓废,少奶奶,我们进去劝劝他吧。”
肖月红不置可否,携着娇儿挽酒馆门口走去。——————————
玉树临风费公子
酒馆里,大概午后刚过,所以里面的人并不多,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七零八落的坐着,猜拳喝酒,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醉眼朦胧。
“月红!”
肖月红刚到门口,骤闻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是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少年公子,身着驼色的长袍,外罩件浅白色的单薄纱衣,鬓发随微风而起,飘摇不定,颇有玉树临风的张扬。
“费公子!”
肖月红看着他,正在记忆里搜索着有关他的画面,娇儿已经先一步叫了出来,兴高采烈。
费若吉看向娇儿,眸中含笑,“还是娇儿好,还记得我,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大小姐,贵人多忘事。”
“费公子,少奶奶也是记得你的,只是一时没想到,谁让你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呢。”
听出娇儿话语中隐藏的不满,费若吉手一伸,一柄折扇打开来指着她的面门,“你这丫头,才跟着月红几天,就知道维护她了,小心哪天,她把你跟我似的,忘到九霄云外。”
娇儿连忙朝他吐舌头,“才不会呢。”
费若吉笑而不言,虽然一直跟娇儿说笑着,目光却停留在肖月红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我,你不高兴吗?”
“没有!”
肖月红淡淡的说着,举步要往酒馆里去,费若吉眼疾手快,几步过去,伸长手臂拦住,
“你是来找裴兄的吧。”
肖月红不置可否。
“那我劝你还是别去了。”费若吉瞟了眼临窗而坐正一杯紧接一杯喝着酒的裴延诺,颇为无奈。
肖月红不解的望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费若吉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你知道我刚才干嘛去了吗?”
肖月红眉头皱得更紧。
“我刚才劝他别喝来着,结果他吐了我一身,你闻闻…”费若吉抬起手臂,放到肖月红的鼻子边,自己却用手捏着鼻子,表情甚是嫌恶, ————————
甜蜜蜜的
“我刚才劝他别喝来着,结果他吐了我一身,你闻闻…”费若吉抬起手臂,放到肖月红的鼻子边,自己却用手捏着鼻子,表情甚是嫌恶,
“我到现在,还能闻到那股酒臭味!可怜我刚才光是洗澡就用了十来桶水,更可怜的是,我那身好行头啊,就那么扔弃了,说起来,这都是你们裴家害的,改日记得给我银子买衣服。”
“费公子,这话你应该跟相公说,跟我说做什么?”她现在又不在裴家了,裴延诺欠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哟,还相公相公的叫呢?”
费若吉嬉皮笑脸的绕着她转了转,忽然若有所思的蹙眉:
“我听说,延诺纳妾了,啧啧,以他的眼光,那个小妾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吧。不过,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不高兴,没有难受,居然还能跟过去一样甜蜜蜜的叫他相公?”
肖月红闻言一怔,是啊,为什么还要叫裴延诺相公呢?
还那么亲密?
他,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娘子!
“习惯了。”
嗯,一定是习惯了,所以才会开口闭口叫相公的。肖月红如此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