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若是落在了贾瓒手里,威逼利诱也好,刑讯逼供也罢,若是写出对咱们不利的判词,咱们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陆明忠沉思一番,缓缓摇头:“纵然他的供词对我等不利,却也只是一面之词,没有更多实证,无伤大雅。”
接着他又嗤笑一声,很是自信道:“难道贾瓒真的会只凭一份不知真假的供词,便要拿下你我二人不成?他敢吗?”
武正轩回想了一番贾瓒过去的生平,默默的回了一句:“还……真说不准……”
陆明忠:“……”
打脸来的太快……
似乎是察觉自己有些不太给陆明忠面子了,武正轩连忙解释道:“陆公公,下官也不是壮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实则是这个贾瓒,行事作风完全不考虑后果,活脱脱的一个愣头青。”
“你说的这个,咱家自然明白”,陆明忠缓缓摇头,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武正轩:“你先瞧瞧这个。”
武正轩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拿出信观瞧,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这是今日一早,庞阁老送来的”,陆明忠笑道。
“辽东战事不利,王子腾不仅未能收复故土,反而损兵折将,已然退守至蓟州,依托防线在苦苦抵御着东胡军。”
“庞阁老来信之时,朝野上下已经在讨论召回贾瓒了,也唯有他,才能让朝廷安心一些。”
“眼下,估计召回贾瓒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陆明忠神色轻松的端起茶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才道:“你我二人身居高位,便是贾瓒以崔文滨证词拿下了咱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宣判的。”
武正轩接过话来,笑道:“等圣旨一到,他被调走,只剩下个于承东独木难支,只需稍微运作一番,便能让他灰溜溜的爬回京城,咱们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继续在江南逍遥快活。”
“哈哈哈哈”,二人随之大笑起来。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两人只觉得无比的畅快,开始谈笑风生了起来。
谈着谈着,便又扯到了女人身上。
陆府内自是不缺女人,火气上来了的二人,便又召集了几名女子进来,好生快活了一番。
发泄了后,武正轩浑身无力的瘫在躺椅上。
来的时候才在家泄了火,这又是折腾了一番,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他年纪也不算小了。
书房内,两人享受着身旁女子的按摩,陆明忠眯着眼睛感慨道:“说起来,咱们还得谢谢这位贾侯爷。”
“前边有东胡南下,晋地大乱,后头又有南安王叛乱,若不是他力挽狂澜,你我再也过不了这般神仙日子了。”
武正轩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不论是东胡蛮人还是南安王,谁来了江南,便是不要咱们的命,也断不可能再让咱们这般自在。”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的沉默了下来。
他也是个勋贵,祖上也是随着太上皇打天下的,只是到了他这一辈,早已没落。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雄心壮志青史留名的热血时刻,只是被现实狠狠的教训后心灰意冷。
凭靠着揣摩上意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他爬到了南京守备的位子,家财万贯妻妾成群,甚至比他祖上还要风光。
但他自己很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来的,更是清楚民间百姓是如何咒骂自己。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会不想受着万民敬仰,身居高位,封侯拜相,乃至于被写进史书,千古流芳呢。
说白了,他内心很羡慕贾瓒。
又或者说,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不羡慕他的。
见他突然没声了,陆明忠奇道:“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哈哈”,武正轩回神,随口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