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最灿烂的是余俪,活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昨晚为暇张罗干粮补衣服到凌晨的疲惫溜得不剩半点痕迹。
“走咯,咱们回家!”倚在丈夫怀中,她蹦跳得像个小女孩,
姑丈宠溺地笑,晗和景会心而笑。
余旸也在笑。
他知道,二哥一定会回来的!
“旸旸,你干什么?”
冲姑姑神秘地一笑,余旸兴冲冲地提了个塑料桶,放到洗手间的池子里,一会儿看水表,一会儿调整水龙头上的转轴,忙得不亦乐乎。最后拍拍手
,大功告成。
“好啦。”
余俪疑惑地检视缓缓滴着水的皮管:“你这是做什么?”
“节约水啊!”余旸兴奋地走到她面前比手画脚:“你看,水这样慢慢地滴下来,水表都不会动哦。水表不动的话,我们就可以不付水费了!”
他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姑姑,猜想会得到一些表扬。
余俪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花招?”
“是隔壁、隔壁黎奶奶教的。”为什么姑姑看来不太高兴?
余俪去水池边关上了龙头,然后在余旸身前蹲下。
“姑姑知道你是好意。但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知道吗?”
“为什么?”不是说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要省着用吗?他就是在省钱啊,有什么不对?
“这叫偷水,是不对的。”
余旸大惊失色:“是偷东西的那个偷吗?”
余俪严肃地点头:“就是那种偷。”
“可水是我们家的,我们要省钱,所以才不让水表动的啊。”
余俪耐心地替他分析:“但我们还是把水用出去了,对不对?”
“嗯。”
“我们只省该省的钱,用了多少水,就应该交多少钱。我们今天省下这点水费,但是这水还是用出去了,吃亏的就是水厂的人。他们辛辛苦苦把水
供应到我们家,结果我们非但没有给应有的报酬,反而让他们倒贴,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余旸似乎有些明白了,摇摇头:“那黎奶奶她……”
“黎奶奶这样做也同样伤害了水厂的工人伯伯。如果每个人都像黎奶奶这样做,工人伯伯就会收不到钱,然后发不出工资,然后就变得比我们还穷
——你觉得她这样做对吗?“
余旸使劲地想了想:“大人也会做错事吗?”
余俪笑着整了整他的红领巾:“大人做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对的。黎奶奶是这样,学校的老师、家里的大人做的事说的话也一样。畅畅,你在长大,
你需要学着自己看事情。我们没有办法管束别人的行为,但是对于畅畅你,姑姑不希望你以后多有出息,但是做人必须要踏踏实实,不可以贪小便宜,
该你的自然要去争取,不该你的,不择手段的事情千万不能做。记清楚了?“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并没有想到,这些时不时出现的谆谆叮嘱会让他受益终生。
余旸八岁,小学二年级。
这一年的春节,暇从学校放假回来,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倒是言谈间开朗了些。
姑姑余俪收到了一张汇款单,是寄到单位里的。不算多的一笔钱,但也足够一家人过上一阵子的了。汇款地是大哥读书的地方,没有附注,地址也
不具体,一切却不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