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看到心慧和心洛哭红的眼时非常难过外,我的心情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毕竟这皇宫待着无聊又无趣,还要应付一大堆麻烦的人物。
心慧在送行的时候,给我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就差没把整个皇宫都往我马背上搬。
“我说心慧……”我苦笑着摇头,“我又不是要出嫁,就算是准备嫁妆,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心慧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估计还是在怪我不带她同行。可问题是,她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我怕带了她走,文若彬会一剑劈死我!
“小姐,我总觉得有件事卡在心里,要跟你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慧忧心忡忡地第N+1遍重复。
“好啦好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你三天都重复几遍了,别担心,有祈然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心慧这才勉强露出个笑颜。
无夜本来也是要与我们同行的,可是不知为何,祈然并不同意,步杀冷着张脸没有说话,我也只好悻悻地作罢。
无夜倒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用回荡在铁面具下的闷声道:“主子,我在这里处理完事情就会回皇上身边。皇上他……也会去别有洞天,所以,到时我们总能汇合的。”
我一楞:“卫聆风也去?”他……去干什么?
无夜眼中微微露出诧异:“主子不知道?步杀没告诉你吗?”他顿了顿,“总之,到时主子就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对不起啊,无夜。”
不知道对不起什么,心里却真的有着隐隐的愧疚,以至于连话都说得毫无底气。
无夜眼中微微闪过星芒,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刻意地淡漠疏离:“主子言重了。”
“我真想一拳打掉你满口的主子。”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了,要是不小心挂了,记得找人稍个信给我。”
“我好赶去——给你收尸!”
沉沉的低笑声突兀地从他面具下溢出:“那么,你自己保重。”
想起那一年,我们五个天天在一起的日子,我忽然有些伤感,努力点了点头:“你也是。”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我轻轻哼着歌,在这熏人欲醉的暖风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缰绳,只觉人生最惬意的日子,最潇洒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耳边传来祈然比清风更柔和动听的声音:“现在骑马不会再遍体鳞伤了吧?”
我尴尬一笑,随即又觉得有些冤枉,反驳道:“那日可是我第一次骑马,心里又着急步杀的伤,会坠马是很正常的事嘛!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你们两个就该阿弥陀佛了。”
“啊——!!”我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祈然紧张地掉转马头靠近我,连步杀也放慢了在我们之前的脚步,回头看着我。
“没……没事。”我苦了张脸,懊恼万分,“我好象把那匹白马给忘了。”
祈然松了口气,一脸无奈却漠然:“顺手牵羊的?”
我心虚地笑笑,当时那种情况,不顺手牵羊,难道还乖乖等卖主来谈价钱吗?更何况我也没银子付帐啊!
“前面就到钥国边境林越镇了,我们今晚就在那歇一夜再起程吧。”
“好啊!”我动了动已经坐得有些麻痛的屁股,开心地应道。
我们三个把马牵给小二,一起进了洛安楼。
酒楼里客人爆满,几乎找不到一个落脚的位置。我咋舌,生意竟然如此之好,简直和汀国的天涯楼有的一拼。
我和步杀被领着绕过人群,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祈然因为黑风不肯让陌生人靠近,只得自己先去安顿马儿,想起那天黑风变态的跑法……我忍不住一阵恶寒。
“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我接过菜单瞄了几眼,一如既往,有看没有懂。你说步杀,算了吧,他要是会对食谱有研究,我就把水冰依三个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