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她转过头来,很高兴地咧开了嘴。我依然没有发觉像猫一样的耳朵、牙齿和尾巴,也许真的是花了眼……
一股怪怪的味道传进了鼻子里,原来是她献宝一样把正在煮的那锅东西连锅端到了面前。这是一锅红红黄黄的可疑食物,发出又甜又酸的气味。我仔细回想自己的冰箱里面有什么原料供她表演。嗯,大概有番茄、鸡蛋、香肠、腐乳、酱瓜……现代冰箱的保鲜功能十分强大,所以我至少不会吃坏肚子……
她还在充满期待地望着我,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无奈之下我只好接过不沾锅,然后将手里的衣服递过去:“套上吧,天冷。”
她满不在乎地将身上唯一的围裙剥掉,套上我的恤衫和毛衣。衣服很大,领口可以露出她精巧的锁骨,下摆则遮住了膝盖以上的部分,当然,我没有一条适合她的内裤,这可真……刺激。
我盯着她,机械地将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嘴巴里面塞,直到舌头都被甜得麻木才反应过来。她拨弄着一瓶纸盒装牛奶,但却一直无法打开,只好用乞求的目光看我。我帮她把纸盒打开,她很高兴地拿来了一只浅盘,把牛奶倒在里面,像头小猫咪一样伸出舌头舔着,不一会儿就让自己的嘴唇周围长出了白色的胡须。
用力掐住自己大腿根部的软肉,刺痛使我魂灵归窍。我尽量板起脸孔对她说道:“停一下,小姐,我想我们得谈谈。”
她抬起头来,在鼻尖有一点淡淡的白色,很快便被她伸出舌头舔掉了:“呵呵,好吃。”
“小姐,呃,你了解吗?我不想惹麻烦,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从公司里跑出来,还被几个武装保安追逐,我也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寻找各种委婉的措辞,以便将她赶出我的家,赶出我的生活,赶到冰天雪地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名字——”她玩弄着自己毛茸茸的浑圆胸乳,奇怪地问道,“名字是什么?”
“名字就是一个人的代号,比如我叫做方平,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在于——”
她惊慌地站起来,像只猫咪一样蹲在凳子上,把双手搭在桌沿:“我没有……名字,我没有自己的名字,方平。”
“呃,等等,小姐,每个人都有名字的,也许你不想说,但是——”
“我要名字。”她不好意思地舔舔手背,“你给我一个好不好?”
“那不是我的责任,小姐。我们根本都还不认识,你该去问你的父母,你瞧,我有我的生活,我只不过是个打工的,不想搅和到什么阴谋或者神秘事件当中去。我无法给你帮助……”
“我要名字,你有,我也要有。”她撅起了粉红色的小嘴,略微有些不满地说,“父母又是什么?”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偷偷打量着面前这个纯洁得好像一张白纸的少女,她实在不太像低智的样子,或许……
“你记得清原来的生活吗?小姐,你会不会……失忆了?”我想自己已经装得够关切了。而她则选择扑了过来,像头猫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膝盖上,用双手箍住我的脖子。她的骨头一定全都是空心的。
“我要一个名字!”
她大约发怒了,因为她的瞳孔变成了绿莹莹的两条细缝,头顶也长出了微微发红的猫耳,一条鲜亮的尾巴从身后荡了过来。她身上那种野性的气息刺激着我的每一个毛孔,让我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肢……
“可是……”
“你有这么多东西。你有这么大的床,你有这么暖和的房子,你有这些……衣服,你还有名字。我什么都没有,我要!”她尖锐的爪子在我背后挠来挠去,而胸前的双峰则结结实实地压迫着我的胸膛。
我不能!我在心中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假如我给了她一个名字,就等于把自己和这个随时能够变成小野猫的失忆少女栓在了一起,也意味着自己就将和COV以及别的强横霸道的组织作对。而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病弱且有一点毒瘾的货车司机,医院里还有个痴呆的阿妈。
我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冒险故事男主角。
更何况她还有可能就是杀死二龙和老王头的凶手,那个最危险的人,我甚至连她是否人类都还没有搞清楚。我需要时间,来调查自己救回来的是否是个真的姑娘——
“可不可以?”她再次乞求道,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里蓄满了朦胧泪雾,在我身上毫不安分地乱蹭乱跳,身体多次掠过我充血的欲望。
就在我内心的神魔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就在天人交战的最后一刻,她突然凑近我的脸庞,吐出舌头在我的耳根轻若鸿毛地啄了三记。
“喵呜……”
好吧,好吧!我认输了!我想任何男士如果遇到了这样的进攻,那就应该无条件投降,彻底臣服,然后为这位新主人奉献自己可以奉献的一切,不管将要面对何种危险和困难。我别无选择。
“你没有名字,我就叫你妙舞好不好?”
“好,喵呜。”
“你可以住下来,直到我找出答案或者发觉你是在骗我为止。”
“好。”
“现在我去给你买一点衣服,过一会儿我们一起上街去买些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