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趋于混乱,所有人都在狂呼怒喊,挥舞手臂,铁拳举起来了!
何滔滔撸了撸额头豆大的汗珠,扯着喉咙喊道:“是的,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天生的贱种,我们要在所有地方自由地发出我们的怒吼;我们要争取祖宗留给我们游行集会的权力;我们要争取平价的医疗和教育;我们要住在宽敞的房子里,而不是像猪崽子一样挤在一起!我们要自由地用汉语表达所有情感,我们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牲口,而是人,堂堂正正的大汉人!”
他把话筒狠命朝地上一摔,零件立刻飞了出来,整个会场都被那一声“砰”地巨响震住了。
一只新的话筒从地上送到他的面前,但现在他变得沉静了。
“同志们,我们想过真正的人的生活,想向政府要回我们的权力。但是这个政府肯吗?不,你我都知道,不肯。这个名义上代表了最广泛阶级群众利益的政府,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吹嘘自己先进性的政府,这个说起来无比民主的政府,它是不会愿意交出这些权力的。因为它已经被这些权力带来的利益养肥了,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喝惯了贫苦大众的血,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了!他们有的是谎言和发布谎言的平台,有的是所谓的法律和条令,说是说不过他们的。我们只有战斗!”
他的声音重新激昂起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血液沸腾,呼吸急促。
“打!”
“打?卑鄙的东瀛畜生虽然只有两亿,但他们手中却掌握了军队。这些用我们的血汗钱养活的军队,被称为人民子口口的皇军,只要政府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留情地向他们的亲人碾来。两百年的殖民统治使得一些人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忘记了大汉的尊严。打,就意味着流血牺牲,意味着遭受非人的折磨,意味着和亲人分离。朋友们啊,如果你们还没有想好,那么不妨重新回到浑浑噩噩的生活,回到被圈养的牲口栏里去吧。你们甚至可以去向政府告密,说出我何滔滔的踪迹,你们的后半辈子也许能向东瀛人一样,过着糜烂的生活呐。你们原意吗?”
“不愿意!”
“是,你们不愿意。因为你们知道,经过艰苦的流血牺牲之后,换来的将是光辉的明天,一个民众当家作主的独立的大汉国!你们知道,在这个政府稳固太平的表面下,全世界民众渴望民主自由的怒火已经汇成了河流,地底的暗火将要冲破这僵死的世界!我们不讳言将要付出的巨大代价,很多人会死,包括我何滔滔,但是我们也相信,两亿寄生虫,终将被伟大的人民所抛弃,永远地……抛弃!”
主席台前一片欢呼。
“英勇的人们,炎神和熊神的子孙!我们的耐心到头了,拳头捏紧了,怒火已经漫溢出来,而且政府内部也出现了裂痕……大陆南方警察部门的最高长官雷雄已经率领五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弃暗投明,临州地区的变异人领袖黑蛇也逃脱了政府的魔爪,投奔自由,整个临州地区已经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旧世界正在颤抖!而全世界各地,还有许许多多阶级兄弟打起了叛旗。是的,叛徒,那些既得利益者会这样称呼我们,而我们将自豪地宣布,我们正是旧世界的叛徒!”
“旧世界的叛徒!”
“我们现在在地下举行这个集会,但离我们走上地面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我们将用东瀛人的血来宣告我们的存在!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苍天之下岂有长生不灭者?所有东瀛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清除范围之内!我们要让东瀛这两个字,在大汉的土地上永远消失!让我们大声喊出我们队伍的名称‘大汉自由阵线’!钢霸喋!”
激光屏幕内首先打出“大汉自由阵线”几个狰狞的大字,随后缓缓出现一副图案,一条红色的巨龙盘绕着一个白色的圆球,球里张开着一个沉重的“万”字,据说这是代表大力量的符号,来自于大汉古代某一宗教。
群众彻底爆炸,我如同置身于一节被点燃的火箭底下,耳边只听他们像木偶一样跟随着何滔滔喊叫:“大汉自由阵线,钢霸喋!”“大汉自由阵线,钢霸喋!”
“大汉,钢霸喋!”“大汉,钢霸喋!”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杀光东瀛狗!”“杀光东瀛狗!”
“血洗东京!”“血洗东京!”
这种恐怖的气氛叫人喘不过起来,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何滔滔的谎言是第一个让我感觉不舒服的地方,这些暴躁的人更是令人胆寒。我痛恨下令捣毁兄弟会的政府,也痛恨那些令我变成怪物的人,若有可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罪魁祸首,但是……
杀死所有东瀛人?不……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东瀛人?
这和我仅有的一丝道德观相冲突。
再看身边,雷雄和抽水机已经不知被人潮挤到哪里去了。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何滔滔一样想法,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吧?
人民真可怕。
何滔滔拍击话筒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解救出来。人们不解地望着他。在那面红龙旗帜下,何滔滔一把扯下罩住五个大铁笼的帆布。
五个笼子里,赫然关着五个赤裸的女人!
第十一节 疯狂之夜
远远望去,那确实是五个女人的样子。最年长的浑身皱纹,好似个核桃仁,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