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畅快痛吻一番,才把几乎全身僵硬的凤鸣放开,哈哈笑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明天开始,两天一篇兵法。不能履行的话,就用这身子低偿好了。”他低头望望凤鸣英俊的脸庞,似乎意犹未尽,俯身又靠了过来,低声喃喃:“我怎么老觉得有点吃亏?无妨,鸣王总有兵法写尽的一天。”又轻笑两声,方得意洋洋去了。
凤鸣缩在角落,又气又苦。不由嘀嘀咕咕骂起若言,顺便将保护不力的容恬也大骂一顿。
想起容恬正前往博间接他,自己却被抓到离国,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面,心里越想越悲,竟然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次日清晨,侍女将凤鸣唤醒。
还在漱口,妙光已经到了屋外,银铃般笑道:“我今日替王兄当监工来了。”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手上分别捧着丝绢笔墨。
凤鸣这时对妙光极为厌恶,对她狠瞪一眼,不做理会。
妙光也不生气,坐下撑着玉腮:“王兄发话,如果晚饭时还不见鸣王的兵法,就要亲自向鸣王问罪。”她瞅气鼓鼓的凤鸣一眼,掩着嘴道:“鸣王啊,王兄的手段向来无人受得了。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侍侯过王兄的人。敏儿,你过来。”她招手将身后捧着笔墨的侍女叫来。
那个叫敏儿的侍女看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标致,听到妙光吩咐,应了一声,将手中方盘放下,轻轻走到妙光跟前。
“昨天你也一道侍侯王兄了吧?让鸣王瞧瞧吧。”
敏儿浑身一震,抬头哀求地看了妙光一眼,被妙光一瞪,才楚楚可怜地将右腿伸出,撩起翠绿裙脚。
一段白玉般的小腿露了出来。
凤鸣视线一落到那小腿上,顿时一惊。那上面斑斑点点,全是鲜血淋淋的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鲜红的痕迹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惨不忍睹。
“敏儿肌肤真水嫩,只放到池子里弹指的时间,就让吃肉鱼咬成这样。不过她也算好福气,本来嘛,以她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侍侯大王。”妙光偷瞟凤鸣越来越不自然的脸色,故意问道:“鸣王,你看看敏儿象谁?”
她这一提醒,凤鸣倒察觉出来。这叫敏儿的侍女,眼神居然有几分与自己相似。
心中又是一惊,望向妙光的目光更是又惊又怒。
“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凤鸣咬牙道:“真后悔当日没有叫容恬杀了你。”
“鸣王好狠。”妙光皱皱鼻子:“我当日没有对你不好。连你的衣裳,都是我堂堂妙光公主亲自侍侯换的。哼,纵使我对别人不好,对鸣王总是好的。”说到后面,脸上居然出现一点又羞又急的神情。
凤鸣不想和她斗嘴,哼了一声,悻悻扭头。
妙光见凤鸣不肯理睬,也动了气,冷冷道:“请鸣王立即默写兵书,否则王兄动怒,谁也救不了你。”
虽然生气,也不可以不考虑当前形势。凤鸣憋气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坐下,拿起笔来,静心默写。
要不要在兵法中加点错误,就象郭靖默写九阴真经给欧阳锋一样?凤鸣思索一番。不行,若言也精通兵法,有错一看就知。到时岂不是弄巧反拙,送羊入虎口?
如今看来,只有先让若言高兴几天,再找逃跑办法。希望容恬可以快快找到自己下落,追到离国来。
默默叹了一声,凤鸣开始下笔。
第一章就写三十六计第一计吧。
凤鸣皱眉,说良心话,那些计策,实际上只记得八成……
自那夜后,若言一直没有再来,反而妙光公主每天依时出现,凤鸣默写时,她就坐在一旁,有时微笑,有时望着凤鸣发怔。
凤鸣一肚子火气,少不了整天找妙光麻烦。
妙光本也忍着凤鸣,但有一次被凤鸣讥讽急了,妙光阴恻恻道:“别以为只有王兄手段厉害,惹火了我,一样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粒药丸逼你吞下去,包你哀叫三天,身上不露一点伤痕。”她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
凤鸣被她语气中的狠毒吓了一跳,至此有所收敛,总算相安无事。
凤鸣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三天,总算把第一篇兵法默写完毕。妙光接过书卷,吐气如兰,轻吹上面未干的墨迹:“鸣王的字体,极象西雷王呢。”
一提容恬,凤鸣更加黯然。他连日忧愁焦虑,饮食不安,已经消瘦一番,妙光看在眼里,居然有点心疼。想起今天默好第一篇兵书,很应该庆贺一番,便笑着安慰:“鸣王这三日也闷了,何不出去散散心看看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