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推测和安排都是白费。他们进入了一个无法避免的陷阱,而遭殃的是他们最不想牵连到的人。
虽然早有预感,但菲欧现在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
前天刚刚参加过聚会的贵族们又一次收到了来自契尔诺夫大公府的邀请函,不过这次请柬的封皮是黑色的。
昨天傍晚,已故的契尔诺夫大公的遗孀、可敬的安娜?帕瓦洛夫太太,被家中的佣人发现不幸惨死在卧房中,死因为谋杀。虽然暂住于府内的巴克萨斯使团的梅森侯爵以及几名随行官员挺身而出,但没能成功阻止行凶者,且造成梅森侯爵身受重伤。随后警备厅与特殊情报部门联手,在东城区将正准备潜逃的犯人抓获归案。
契尔诺夫大公的表外甥诺阿男爵得知消息后悲痛万分,正火速往马斯切尔诺赶来。艾拉基亚大帝亲自下令要求彻查此案。许多贵族士绅纷纷对此事表示愤慨,并要求将罪恶滔天的犯人立即处死。
一时间,帕瓦洛夫太太的死讯传遍了整个马斯切尔诺,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随便站到某个街头巷尾,一定能听到议论这件事的声音。
菲欧用完晚餐,随手拿起桌边的报纸,和昨天一样还是再重复报道大公府发生的案件。接二连三的命案已经重新拉直了人们沉浸在安全环境里而逐渐麻痹的神经。
并没有其他什么好看的新闻,菲欧把报纸扔进一旁的壁炉里,交代了萨琳娜几句,然后穿上大衣离开。
他现在要去圣玛丽安大教堂,罗维主教约请了他和其他几名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会面,想来是要了解一下情况。从教堂的神甫们口中菲欧得知了当天的情况,教廷的人不出手的原因是因为在马斯切尔诺的东城区出现了另外两名死灵法师,所有的光明骑士都出动对其进行围剿,但只是击伤了其中的一名,两个人都和“鲍勃”一起逃脱了。
那个鲍勃也是具被复活操控的死尸,早在巴克萨斯使团抵达马斯切尔诺前便被死灵法师杀了。菲欧再次赶回剧院楼顶的时候,鲍勃的尸体已经腐烂成了一堆无法辨识的肉泥。
马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辆棕色的南瓜型马车停在了他的身旁,车厢的布帘撩起来,露出皮克斯有些疲倦的面孔。
“去教堂的话,我们顺路。”皮克斯的声音有些哑,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
菲欧上了马车,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这位挚友。这两天的马斯切尔诺最忙的人就是皮克斯了,不仅有一大堆日常事务需要处理,还要在艾拉基亚大帝和教堂之间来回跑,相同的问题怕是被问了不下百遍,得到的回应除了摇头叹息就是略含责备的眼色。
“我抽根烟,你不介意吧?”皮克斯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盒,询问了一下菲欧,他知道菲欧是闻不惯烟草的气味的。
“你随意。”菲欧表示无所谓。
皮克斯点燃雪茄,有些郁闷的抽了几口。菲欧把布帘挂起来,看着窗外的街景。他们两个人都很累,平日里的清闲几乎已经成了那些摆在橱窗里的奢侈品,所有的麻烦事都集中在这两天发生,像是故意和他们过不去。
也许,这一次的事件,会成为自己回到贝尔格兰德的契机。
菲欧盯着有些朦胧的路灯,不知道要怎么回忆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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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故乡——希弗山
希弗山,德里克家。
“伯爵啊,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帮您,只是凑不齐这些药物,我的药方也只是一张废纸啊,如果我贸然替您治疗,这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我们家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老维克多?艾瑞克坐在他心爱的那张红楠木的摇椅上,对着迈克尔伯爵说道。他的语气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叙旧,低沉、平缓的腔调里完全听不出其他的意味,就只是普通的拒绝而已。
坐在老维克多前面的是希弗山区的总督迈克尔?勒夫伯爵,伯爵大人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合体的立领带花的短衬衣,胸口别着勒夫家族的族徽。他的身材有些瘦削,不像大部分他这个年纪的贵族一样腰圆膀阔。虽然他正值壮年,但面容却有些憔悴,准确的说,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蜡黄。
“咳,”迈克尔伯爵咳嗽了几声,因为生病太久,他说话一向慢吞吞的,“我说,维克多,难道就不能想一些其他的办法吗?看在主基督的面上,我也知道我的病应该是很难治好了,我只想拜托你替我延长几年,好让我能看着埃文和勒布朗长大,你也是当过父亲的人,你应该能理解我。”
老维克多仔细的看了看迈克尔伯爵,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怜悯的情感。伯爵的病已经折磨了他很多年了,几年前的迈克尔还是个健朗的好先生,自打去了皇都沃顿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患上了风寒,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什么好转。山德鲁大帝也派过御医来,开始还有些起色,时间一长,那些名贵的药物也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