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答案是肯定的了。你完全相信这个故事——兰博特会对着斯蒂夫手淫,在他明知道他在窗外看着他的情况下?”
心理医生沉默不语了。谢雷继续注视着他,等着他给出明确的回答。
“有时候他会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举动。”医生喃喃地开口。
“乱交吗?”谢雷无情地说。
“我不会那样说,不,他只是……他有时会挑逗别人的反应。存心的。就像是引诱……”心理医生努力在用一些平和的词来描述兰博特这种让人难堪的行为。
“他喜欢摆布别人?”
“是。”
“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吗?”
心理医生抬起头来,盯着谢雷:“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兰博特的情况非常符合一个凶手……假如兰博特现在还没有死,医生,那么他只有一个符合逻辑推理的身份了,”谢雷望了一眼佟阵。
佟阵点了点头,“他会是第一号嫌疑人。”
……
没有见到昆尼尔,让谢雷有些恼火,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像昆尼尔这样的大人物总是有办法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不过谢雷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他会另外想到办法。
离开昆尼尔的房子,谢雷和佟阵返回警局去和专案小组的人员开了一个碰头会,听听其它人调查的进展情况。
会议当中,谢雷知道了一个让他更为恼火的消息——专案小组准备再次招开记者招待会!
由于斯蒂夫是嫌疑人的消息被昆尼尔的那帮手下透露给了记者,一时之间造成了许多新闻媒体的盲目猜测,警方认为有必要举行一场记者招待会,向媒体说明一下这件事。这种做法的草率程度让谢雷捏了一把冷汗。
谢雷曾希望佟阵能制止这次记者招待会,但显然不论是市长、警察局长、还是检察官罗伊都把取消招待会的建议当成耳旁风。谢雷没法控制这种高层的决策,只感觉焦虑的情绪像毒牙一样咬着他的心。
谢雷是最早提出罪犯特征描述的人,而斯蒂夫确实非常符合这个描述。现在回顾起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那么早就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凶手是由互相勾结的两个人组成,那么这个罪犯的特征描述就不可靠了,两个凶手会改变整个推理的局面。
但是现在新闻界以及操纵这台演出的权势人物们,因为有了斯蒂夫的存在,高兴还来不及。就好像这个案子真的取得了什么巨大的进展似的。
整个记者招待会的准备工作,谢雷都没有参预,他选择回家去陪伴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艾伦——这是佟阵的主意,如果是谢雷一个人在家,就一定要把艾伦绑起来。
而身为联邦调查局特派员的佟阵无法避免地要成为记者招待会上的重要角色,这使得他不得不参预记者招待会前期的准备,并给出一些必要的意见。
这算是招待会给谢雷带来的唯一好处——佟阵至少这两天不能总是纠缠在他身边了。
谢雷一边思索着案子,一边将削好的苹果放到被绑着艾伦的嘴边。艾伦一双发光的眼睛注视谢雷,一副淫荡的样子伸出舌头在苹果上舔着,从谢雷的一根手指上舔过去,然后一口将苹果咬掉了一半。
谢雷用半是惊讶半是腻歪的眼神看了艾伦一眼,把剩下一半的苹果扔到盘子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艾伦随时随地都要摆出的那一副淫荡表情。
“给我谈谈兰博特吧。”谢雷说。
“我说过了,我和他不熟。”艾伦把嘴里的苹果咽进肚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可是你却能模仿他的声音?”
“是哦……”艾伦向下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和铐住他双手的手铐。“你的男友什么时候来?”
“你已经第三次问这个了。”谢雷有些不耐烦。
“他不在这里你就要绑着我……我说过我不想逃跑的,你这里有舒服的床可以睡,还有吃的……如果这条绳子能从我眼前消失,我会有心情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人。”
五分钟后,谢雷为艾伦解开了束缚。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了艾伦,佟阵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终于离开了那张椅子,艾伦不停走来走去,活动着身体,揉着被绑的有些酸痛的四肢,对着谢雷摇晃着屁股,扭来扭去。
“兰博特是个什么样的人?”谢雷望着艾伦问道,“很冷酷?很凶狠?”
艾伦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谢雷,一边思索着,“那个家伙嘛……他从不和我说话。不过,冷酷和凶狠这样的词可和他不搭边,怎么说呢,他……不快乐,很忧郁。”
“那么他看起来……”谢雷无法在心中勾勒出兰博特的性格,确切地说,是那种完全符合一个凶手的心理特征。如果凶手是像兰博特那样年青的人,他就不该太软弱,可是为什么谢雷心中的兰博特,总是那样一个无助的人。他仿佛能看到他站在黑暗之中,仿佛随时都会被身边的黑暗吞没。
正想继续问,忽然感觉到艾伦正在接近,这个男孩几乎是一瞬间就扑到了谢雷的眼前,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不要在谈论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