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不同寻常的活动在危机期间起着主导作用,是所有谈判中的首领,他不
只是作为上海总商会的会长和商界的代言人而采取行动。他在 3 月和 4 月间
曾积极谈判建立特别市,并被提名为这个未来的特别市的会办,使他成了当
地利益的官方代表。④他急于维护自己的威信,很重视公众舆论:“我们愿意
听取很小的中国组织的最琐细的批评”。①当罢工者采取暴力行动的时候——
例如 8 月 13 日 5000 码头工人为向商会索取罢工补贴,劫掠了虞所拥有的三
北公司的两艘船——他当然更有理由让步。②
除了雇主们对工人事业的同情以外,上海总商会在 1925 年夏天对罢工者
的帮助,还反映出他们害怕群众运动,反映出他们以儒家社会和谐理想为名
而实行妥协(以及被外国观察家和历史家们毫不客气地称为脚踏两只船)的
惯常做法。资产阶级在夏天逐渐脱离运动,这反映了新的力量均势,而不是
造成了这种均势。采取主动的是那些在让步与恐吓之间摇摆不定的外国人,
③《血痕》,2,1925 年 6 月 19 日;3,1925 年 7 月 12 日。《救亡》,2,1925 年 6 月 16 日。
①《北华捷报》,1925 年 11 月 14 日,第 294 页。
②《北华捷报》,1925 年 8 月 1 日,第 78 页。
③《北华捷报》,1925 年 8 月 29 日,第 251 页;切斯诺:《中国的工人运动》,第 266 页。
④《北华捷报》,1925 年 3 月 21 日,第 478 页;1925 年 4 月 25 日,第 140 页;1925 年 6 月 13 日,第 440
页。
①《密勒氏评论报》,1926 年 7 月 24 日,第 188—190 页。
②《北华捷报》,1925 年 8 月 15 日,第 167 页。
以及把罢工扩展到中国工厂和行政机构的工会。和往常一样,资产阶级对事
件作出了反应,但并没有在事件中采取主动。它增加工资,试图分裂工人组
织,并在罢工者和外国厂主之间进行调停,以便就工人回到日本公司(8 月)
和英国公司(10 月)工作进行谈判。这是天性谨慎吗?是由于内部矛盾而处
于无能状态吗?资产阶级应付各种具体情况,却又一次被历史的进程所抛
弃。
转向蒋介石,1927 年 4 月
向蒋介石靠拢使作为政治力量的资产阶级迅速被排除出去,这并不完全
是 1927 年革命扩张所强加的最后一条出路。这是 1923 至 1924 年以来一直在
进行的政治思考进程所达到的一种选择。
这一动向发源于接近新资产阶级的自由知识界。1924 年蒋梦麟注意到自
由主义③和新教育已经失败这一既成事实,两者都强调个人的发展。《中国教
育改革》在新任编辑陈启天主持下,宣传旨在造就对国家有用的公民的国家
主义教育。在中国青年党及其刊物《醒狮周报》支持下,国家主义思潮在五
卅运动中所起的作用比一般想象的要大。青年党领袖曾琦(1892—1951 年)
和李璜(1895 年—)可能 20 年代初在法国时受到查理?莫拉的影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