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pXe闻奈再次变成了人形,强忍着痛意,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闻老师在这边!”
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同转移到了闻奈的身上。陈近嚣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安然无恙的闻奈出现在他视野中,压在他心中的石块总算落了下去。“闻老师?您怎么从这边出来的?”
“闻奈,你一大早上跑哪里去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闻奈的耳边缠绕着,可她的眼中只看得到小沙弥一人。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陈近嚣的面前,看到了他眼里的着急,以及他那双泥土混着血迹的手。她忍不住一怔,心底浮现了丝丝又酸又涨的情绪。小沙弥为了救她,把一双漂亮的手弄成了这个样子,一定很疼吧。闻奈手颤了颤,忍不住摸了摸他那双粗糙的手,心底暖洋洋的。“小沙弥,你可真够傻的……”堂堂陈氏集团的总裁,这会浑身上下沾着泥土,双手渗着鲜血,面色泛白,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闻奈话还没有说完,她两眼一摸黑,直接晕了过去。“闻奈!”
陈近嚣眼疾手快,不顾手上的疼痛,拦腰抱起了闻奈。杜泽言在一旁看得着急,出声提醒道:“陈爷,您身体还虚弱着呢,手上又受着伤,要不,闻小姐交给我们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陈近嚣投来的死亡目光。被他这么一瞪,杜泽言头皮发麻,牙齿忍不住打颤,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苏沐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杜泽言,戏谑道:“你家陈爷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把闻奈交给你?”
杜泽言目光沉了沉,没有回话,快步跟上了陈近嚣。医院里。闻奈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陈近嚣坐在床头守着她,等着她醒过来。江恪得知两人受伤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撞见陈近嚣包着纱布的手在抚摸着闻奈的脸颊。他微微一愣,想着退出去的时候,陈近嚣已然听到了声响,扭头看向他。江恪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压低声音问:“舅舅,我师傅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
陈近嚣声音很是冷淡,可当他低头看向闻奈的时候,眼里却覆满了温柔。得知闻奈出事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早就在跟闻奈的朝夕相处中,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不想要再自欺欺人了!不管这个女人抱有什么目的,只要在他死之前,能够一直陪伴着他,他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了。见他舅舅看着闻奈的温柔目光,江恪壮着胆子问了句:“舅舅,你是不是彻底爱上我师傅了?”
话音刚落,陈近嚣犀利的眼神扫了过去,语气不悦:“小孩子懂什么?”
江恪撇了撇嘴,不满地抱怨着:“我可比你懂得多了,师傅那么爱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说那些难听的话,师傅听着不知道有多伤心!”
“现在师傅受伤了,你倒是紧张起来,也不知道师傅还会不会喜欢你……”他师傅身边的男狐狸精那么多,他舅舅又是个榆木脑袋,也不知道他师傅会不会移情别恋。“江恪,你又在胡说八道。”
闻奈缓缓睁开眼,虚弱的声音响起。见闻奈醒来,陈近嚣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闻奈不自然地抽回手,耳根染上一层粉红。手中的柔软落空,陈近嚣眸底划过一抹失落。闻奈若有所思地盯着陈近嚣看,“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怀疑我的身份?”
陈近嚣沉默良久,才郑重其事地说:“闻奈,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只知道,当我得知你可能会出事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恨不得第一时间找到你。”
他顿了顿,喉咙滚动,“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一旁的江恪,听到他舅舅的深情表白,瞳孔猛地放大,他支吾出声:“舅舅,我还在这里呢,你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陈近嚣冷冷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命令道:“出去!”
一声令下,江恪不得不从,他赶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等等。”
闻奈叫住了他。江恪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闻奈,疑惑道:“师傅,还有什么事吗?”
闻奈看向陈近嚣,漂亮的双眸透着复杂的情愫,她低声道:“有些事情要说清楚了。”
一听这话,江恪秒变得正经,他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两人神神秘秘的模样,勾起了陈近嚣的好奇心。他狐疑地看向闻奈,话语透着一股酸味:“你跟江恪之间有什么秘密?”
闻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真挚地看着陈近嚣,一字一句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是来救你的。”
陈近嚣拧了拧眉,依旧一头雾水。他总感觉闻奈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口处蔓延开来。陈近嚣表情凝重,“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奈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简单来说,我这颗心脏属于你,只要我把这颗心脏还给你,你就可以免受心脏病的折磨,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陈近嚣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语气冷然:“闻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荒唐的事情吗?”
闻奈很认真地开口:“我很清醒。”
想起之前那片叶子,一个诡异的想法在陈近嚣的脑海中浮现。他抬头看向江恪,命令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知道他舅舅要跟他师傅谈很严肃的事情,江恪点了点头,起身离开病房,在门口守着。江恪一走,陈近嚣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闻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给我的叶片又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听江恪讲述过,他昏迷期间,突然醒来,变成了一个猥琐的人。要不是闻奈救了他,他现在就被另一个人附身了。他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