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k闻奈快步走到陈近嚣旁边的沙发坐下,犀利的眼神扫向中年男人。那邪睨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被她这么一盯,中年男人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这女人怎么比面前的活阎王还恐怖?早知道,他当初就不应该贪心,接了这门差事。闻奈收回视线,一脸平静地问:“是谁指使你的?”
她这么一问,中年男人面露难色,他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见状,陈近嚣曲起两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每一下,都让中年男子心惊胆战、头皮发麻。“你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查到,但你主动承认跟被我查出来,结果可不一样。”
男人的声音慵懒好听,可那话语里的警告跟威胁,让中年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陈爷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可他背后的那个人,他也惹不起。闻奈蕴着寒光的眼神盯向中年男人,不疾不徐地开口:“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背后的人是谁。”
听言,中年男人一愣,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这么快就猜到了?”
闻奈扬了扬眉,漫不经心地开口:“雇佣你的人应该是一名女性。”
“你,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子诧异道。闻奈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轻蔑:“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手段,实在是太卑劣了。”
中年男子迟疑了两秒,决定全盘托出:“确实是个女人,但我只跟她通过电话,没有见过,她声音也是处理过的,我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一直被闻奈忽视的陈近嚣,脸色愈发阴沉,他语气阴冷:“既然这样,你去警局自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一听要去警局自首,中年男子连忙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慌张,低着头求饶:“我不能去警局,我母亲还在医院躺着,急需用钱,不然我也不会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我要是进了监狱,谁来照顾我母亲……”说着说着,他双手捂着脸,抹掉眼角的泪水:“闻小姐,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求求您放过我这一回,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干这种缺德事了!”
闻奈瞥了一眼中年男子,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若是为了救他母亲,一时做错事也情有可原,再者她也不想平添业障。她想起了还在医院里躺着的闻母,等有空了得去看望看望她。“原谅你也可以。”
闻奈收回视线,冷声说,“但我需要你提供相应的资料,证明你母亲是真的病重,如果敢伪造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闻奈加重了语气,警告意味十足。“没问题!”
中年男子喜极而泣,“我再怎么浑蛋,也不能拿我母亲的身体开玩笑。”
默不作声的陈近嚣抬眸瞥了他一眼,冷不丁地说:“倒是个大孝子。”
他这么一说,闻奈的目光转移到陈近嚣的身上。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羡慕,正好被闻奈捕捉到了。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陈近嚣早就把这份羡慕给压了下来。之后,杜泽言把中年男子给送走了,留下闻奈跟陈近嚣独处一室。“你倒是心善。”
男人嘲讽一声。闻奈努了努嘴,低声解释:“我母亲也躺在病床上,昂贵的医疗费足以压倒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之前也过过很穷的日子,倒也能理解中年男子为什么这么做。陈近嚣低头瞥向她的侧脸,跟其他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同,闻奈身上有一股韧性。“出去吧,我有事情跟你谈。”
说着,闻奈起身往外面走去。陈近嚣眉头一挑,这女人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想要跟他套近乎了吗?两人前后脚走出地下室,外面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呼呼作响。闻奈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薄外套,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忽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到了她的肩膀上,替她挡住了寒风。外套上有股淡淡的药草味,还怪好闻的。只是,这男人把外套给她了,他不冷吗?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向陈近嚣。陈近嚣神情冷漠地看向前方,好像给闻奈披外套的人并不是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闻奈冷得发抖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好像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这无意识地举动,让陈近嚣有些烦躁。他怎么一碰上这个女人,就会不断地打破自己的规则!难不成她是什么妖女?正当他想着如何揭穿闻奈真面目的时候,那件外套又披回到他的身上。陈近嚣不满地皱了皱眉。他头一次把外套披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这女人又给他还回来!许是看穿了他的意图,闻奈解释道:“你身体弱,最好不要受寒。”
说完,她疾步往一楼客厅的方向走去。外套上还残留着闻奈身上的馨香,陈近嚣并不反感。换做以前,他早就把别人碰过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了。可这次,他竟然有些不舍得扔掉这件外套。陈近嚣敛起思绪,快步跟上闻奈。沙发上,两人僵持了好一会,陈近嚣率先开口:“说吧,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目的?”
闻奈笑了笑,这男人终究不信任她。她冷冷掀唇,直言道:“我只是来让你提防江城父子。”
闻言,陈近嚣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试探道:“你还认识江城?”
“认识,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闻奈说。陈近嚣冷笑一声,眼眸覆上一层寒冰,语气轻蔑:“一群废物,不足挂齿。”
他刚在医院醒过来那会,就已经出手整治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那群废物到现在都还没有调整过来。该说的都说了,闻奈起身,准备离开:“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若不是陈近嚣出手帮忙,她恐怕没那么快抓到泼油漆的人。陈近嚣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口吻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与鄙夷:“我只希望,你能离江恪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