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得很清楚,”查理说,“你们再坚持下去是毫无用处的。我被判了死刑,让我去死吧。”
“陛下,”阿拉密斯稍稍有点慌乱后,立刻恢复了平静,说道,“他们可以搭起一个斩首台,但是他们无法找得到一个刽子手。”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国王问。
“我的意思是说,陛下,就在此刻,刽子手已经给收买,或者给绑走了。明天,斩首台会搭起来,可是刽子手却没有了,于是行刑要推迟到后天。”
“那又怎么样?”国王说。
“怎么样吗!”阿拉密斯说,“明天夜里,我们就来救您出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说,他的脸上禁不住现出喜悦的光辉。
“啊!先生,”帕里合起双手,低声说,“天主祝福您和您的朋友们。”
“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又问了一句,“应该给我知道,好让我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帮助你们。”
“陛下,怎样做法我也一点儿不清楚,”阿拉多斯说,“不过我们四个人当中那个最机灵、最勇敢、最忠诚的,在离开我的时候对我说:‘骑士,您告诉国王,明天晚上十点钟,我们会教他出去。’既然他这样说了,他就一准做得到。”
“请把这位侠义的朋友的名字告诉我,”国王说,“我好永远感激他,不管他成功与否。”
“陛下.他叫达尔大尼央,就是那个差一点救出您的人,如果不是哈里森上校那样不巧走了进来。”
“你们真都是了不起的人!”国王说,“倘若别人对我说这样的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陛下,”阿拉密斯说,“请听我说。您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我们在设法救您,不要忽视最小的手势,不要漏听最轻的歌声,不要放过走近您身边的人的最细微的动作,对一切动作要密切注意要仔细听,要好好研究。”
“啊,骑士!”国王大声说道,“我能对您说些什么呢?即使是从我心底里说出来的话,也表达不了我感激之情。如果你们成功了,我不会对你们说你们救出了一个国王。不,我见到斩首台就像见到王位,我可以对您肯定地说,在我看来,它算不了什么了。可是,你们将为一个妻子保存了她的丈夫,为几个孩子保存了他们的父亲。骑士,握住我的手,这是一个朋友的手,这个朋友永远爱您,直到他最后一口气。”
阿拉密斯想亲国王的手,可是国王握住他的手,把它紧按在胸口上。
这时候,一个人连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阿拉密斯想缩回他的手,国王却不放。
进来的人是那种一半是牧师一半是士兵的清教徒,在克伦威尔手下这样的人多得很。
“先生,您有什么事?”国王问他。
“我想知道查理·斯图亚特的忏悔是否已经结束,”刚进来的人说。
“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国王说,“我们信仰的不是同一种宗教。”
“所有的人都是兄弟,”那个清教徒说。“我的一位兄弟将要死了,我来鼓鼓他的勇气,好迎接死亡。”
“够了,”帕里说,“国王不需要您来鼓勇气?”
“陛下,”阿拉密斯声音很轻地说,“当心这个人,他可能是个密探。”
“等尊敬的主教走后,”国王说,“先生,我会很高兴地听您说的,先生。”
那个目光鬼鬼祟祟的人走出去了,出门前仔细地看了看贾克森,他的行动可没有逃过国王的眼睛。
“骑士,”房门关上以后国王说道,“我认为您说得很对,这个人上这儿来是不怀好意的,您出去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别遇到什么不幸。”
“陛下,”阿拉密斯说,“我感谢陛下的关心,不过请您放心,在这件长袍里面,我穿着锁子甲,还带了一把短刀。”
“那么请走吧,先生,就像我做国王的时候我常说的,愿神圣的天主保佑您。”
查理把阿拉密斯送到门口。阿拉密斯走了出去。他一路对人祝福,卫士都向他弯腰行礼,于是就这样庄严地穿过满是士兵的前厅,登上他的华丽的四轮马车。两名卫士一直送他到主教府才离开。
贾克森焦急不安地等在那儿。
“怎么样?”也看见阿拉密斯立刻就问。
“很好,”阿拉密斯说,“全都照我所希望的成功了,密探,卫士看守,都把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