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的东西怎么都没有颜色?”顾水墨拽过鸨母的衣领焦急地问道。
“姑娘,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看你这床纱,再看看屋顶的这些帘幔,多么华丽的紫色,怎么能说没有颜色。你可不能如此辜负老娘我的一番苦心。”话落鸨母还抓起了顾水墨的宽袖在她面前抖了抖。
顾水墨的视线落到那宽袖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竟是看不到颜色了吗?她只不过是骑着马太累了就摔到地上,怎么一觉醒来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鸨母这才仔细地瞧着顾水墨的表情,看这姑娘的样子挺清醒的,难道说这姑娘真的看不到颜色?天啊!她不但捡了个二手货,还是个怀着孩子的,不但怀着孩子,还是个身体有缺陷的!这回可是亏大发了!
“夫人,你可知道现如今南巫边境的情况?”顾水墨抓着鸨母的袖子凝眉问道。
“边境那边儿已是破了,不过听说那入侵的军队并没有动百姓分毫,而是直接向京城打去了,所以你大可放心,咱们的小命儿是不会受到威胁的。”
顾水墨心下一沉,原清流果真还是打了进来。
“也不知道那是哪国的军队,听说,他们可是把西原国那些鞑子都打跑了呢!”鸨母掐着腰感叹着,还不忘记用丝帕在颈边扇着风,不知道还以为她有多热呢。
顾水墨眸色变得更加复杂,不知名的军队把西原国的人给打跑了,那阿城到底会不会有事,心下一急,鞋子都未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吓得鸨母跟在后面连喘带呵地追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你的身子还虚着呢。”
“阿城…阿城…”
空旷的街巷上,偶有行人路过,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满眼好奇地盯着那个站在路中央狂喊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感叹,又是一个在花楼里被逼疯的女子。
“阿城…你在哪儿…你说过回来找我的…”
155神马贱籍?
追出来的鸨母心中一颤,她救回来的这姑娘不会连脑子都有问题吧,她这次岂不是赔大发了,这下可如何是好?立刻双手合十不断地向上天祈求起来。
“姑娘,凡事儿想开点儿,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理,可不能如此糟蹋自己啊!”鸨母忙走上前相劝,却不想那人竟是直直地向后倒了过来,还好她手疾眼快地给接住。
顾水墨虽然不胖,甚至可以说有些消瘦,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架不住她个子高,所以鸨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给背回房中,累得连踹带呵。
“来人!”
“花姐,不知有何吩咐?”两名打手匆匆地跑了进啦。
“速去城西请徐郎中过来,越快越好。”鸨母甩着手中的丝帕喊道。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被唤作花姐的鸨母扭着臀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拉起顾水墨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这么美的人儿,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这样躺在这,看着就让人心疼。
“阿城…阿城…阿城…”
鸨母缓缓地低头凑到她的嘴边,心中不断地打着鼓,难道这姑娘嘴里喊的名字是她的情郎?
须臾,徐郎中便匆匆地赶了过来,不过令鸨母意外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药童,还真是奇事,万年老光棍儿这么多年都习惯一人鳏居,怎么就多出个药童呢?
“呦,老徐,这是从哪找来的小药童?看着蛮精神的,要是住你那儿不方便,来阁里住也行。”鸨母扯过杏儿的手左右打量起来,眼睛泛出了精光。
“怎么,你这花阁不想开了,转行开红人倌馆?”
“呸呸呸!你这不是在诅咒老娘这儿关门大吉么,算了算了,赶紧过来给姑娘瞧病吧。”话落将丝帕往怀中一别,扯着徐郎中的袖子便往屋内的床榻走,杏儿立刻机灵地跟了上去。
鸨母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光更亮了,她浸淫这风月场如此多年,若是连个雌雄都分不出来,岂不是白混了,如此水灵的丫头,这老徐是打算老牛吃嫩草?
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杏儿激动地差点儿将怀中的药箱给扔了出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水墨,生怕她又把恩公给跟丢了,还好有老天保佑。
“老徐,这姑娘中途醒过来一次,但是她说她看不到颜色,你给好生地瞧瞧。”
杏儿心中咯噔一下,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不到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