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陵轩颤抖着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写了两行字,然后带着怒意将纸递到了楚钰城的手中,却不想楚钰城的下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他给气到地底下去。
“不全面,再补补!”话落将纸扔了回来。
“……”巫陵轩瞪着吃人眼睛的看着楚钰城,恨不得将他给活剐了。
“反正疼得是你自己,本王不介意多等一会儿,请便。”话落楚钰城便安静地坐在藤椅上顾自地品起茶来。
一炷香之后,楚钰城才对着那张纸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瓷瓶扔了过去,然后凉凉地说道,“解药一共有两颗,吃完一颗可以保你十年无忧,十年后再吃另外一颗,可有听明白了?”
“楚钰城,你当朕不会数数吗?之前你明明给朕喂了三颗毒药,这解药怎么才两颗?”巫陵轩横眉立目地质问着。
“这不是为了防止你中途变卦么,二十年后你可以找本王的儿子,拿最后一颗解药。对了,前提是你二十年后没有老死啊。”
望着巫陵轩气急败坏的背影,楚钰城竟然生出了一种成就感,垂首看着手中的字据,眼中浮出了淡淡的笑意,还敢跟他抢墨儿,简直是不自量力。
听得脚步声渐渐地消失,顾水墨心知巫陵轩已走远,猛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两床被子,侧身下床欲穿鞋子,却发现眼前多出了一只熟悉的手,“阿城,你这是要伺候本王妃穿鞋子吗?”
“有何不可?”
顾水墨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哪知话音刚落,他便握住了她的脚将鞋子给套了上来,惊得她缓缓地瞪大了好看的杏眸,若是被东楚的百姓知道,他们的战神竟是给一名小女子穿鞋,她岂不是要被人给骂死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快来看看巫陵轩立的字据。”楚钰城轻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
字据:
沐家欺瞒朕和百姓实属大罪,但念在沐家世代忠心护国体恤百姓,朕决议免除沐荀的死罪,改为终身囚禁在沐家老宅,有生之年不得踏出一步,以思己过。另,擢升沐家大长老为下一任家主,带领沐家完成使命,以弥补之前沐家所犯之错,钦此。
“阿城,爷爷是不是没事了?”顾水墨有些不可思议,她来的时候是抱着打持久战的准备,哪成想竟是如此容易地就将问题给解决了。
楚钰城灿笑着点着头,自己也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之前对巫陵轩的估计过高了,巫陵轩跟原清流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虽然巫陵轩也是有野心的帝王,但是巫陵轩的能力和心胸都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真的只是适合做一位守业的皇帝,若是要论开疆拓土,还是得需要原清流那种行动派的野心家。
有了手中的字据,楚钰城也不怕巫陵轩反悔,毕竟一个帝王可是要比普通人更要害怕死亡。当下,便与顾水墨商量好,趁夜离开南巫国,然后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随着夜幕降临,楚钰城拉着顾水墨的手刚走出行宫的大门,便看到沐荀直挺挺地跪在宫门口。
“爷爷,你怎么会跪在这里,赶紧起来。”顾水墨
。”顾水墨连忙欲扶起沐荀,却不想被他给拒绝了。
“天赐啊,你的心中可还在怪爷爷?”沐荀眼中满是挣扎,当初他那么狠心地对这孩子,现在竟然还腆着一张老脸来求她,他自己都脸红。
“就当报答您这些年的抚养之恩了,从此以后我与沐家再无瓜葛,就此告辞!”
话落拉着楚钰城便要离开,却不想被沐荀扯住了衣角,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墨眉。
“天赐,这南巫可以说是你的第二故乡,南巫的百姓亦是对你敬爱有加奉若上神,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在西原国的铁蹄下挣扎吗?你难道就不想为南巫尽一份力吗?”沐荀抖着胡子声泪俱下地说道。
顾水墨脚下的步子一顿,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沐荀,她在沐荀身边呆了八年,见过许多面目的他,严肃的、为老不尊的、慈爱的,但是像现在这副样子却是从未见到过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叫在西原的铁蹄下挣扎?
“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儿,西原国打东楚失利,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南巫,现如今西原的军队已经打到南巫的边境了,南巫堪忧啊!”
顾水墨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这原清流疯了么,为什么会如此地热衷于战争,跟东楚打了那么久还不够吗?竟然这么快就打到南巫来了,他难道忘了巫陵轩是他的表哥吗?南巫国可是实实在在和他沾亲的。
楚钰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沐荀,心中对巫陵轩的看法有所改观,倒是会收买人心。
“爷爷,我一小女子能做什么,您找错人了吧。”
“天赐,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心里有多少弯弯绕爷爷又岂会不清楚,如果你肯和面前这位东楚的战神联手,护住南巫百姓绝对不成问题。”沐荀两眼放光地说道。
顾水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家爷爷是看上阿城的能力了,前面竟然还拐着弯子把她给夸了一下。楚钰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牵起顾水墨的手扭头就走,丝毫不理会沐荀的大喊大叫。但是两人没有想到还有另一道关卡守在前方。
巫陵轩目露挣扎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两人,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垂首抱拳。
“天赐,看着南巫百姓的份儿上,帮忙劝一下七王爷吧!”
“皇上,您这样着实是有些难为人了,毕竟阿城是东楚的王爷,你怎么能让他为南巫卖命上战场呢?你让东楚的百姓怎么看他?”顾水墨像老母鸡一样护在了楚钰城的前面,言语中满是对他的维护。
巫陵轩眸中闪过失落。
“就凭他是我南巫国的女婿!”
“……”顾水墨和楚钰城不解地对视了一眼。
“就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