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腿肚子开始有些抽筋儿了,
抽筋儿了,求救似地看向了红鹃,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娘子,为夫再也不敢了,求速救!”
看着这样的袁秋,红鹃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多亏她这次来得及时,若是真的动起手,十个他都不是七王爷的对手,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就得带着孩子们去他坟头儿拔草了。
“咯咯…咯咯…”不知何时,顾水墨怀中的孩子醒了过来,他见顾水墨笑得开心,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双可爱的眼睛晶亮得很。
“怀儿,你这小懒虫终于醒了,告诉姨母,你饿了没有。”顾水墨托着他的脖子将他斜着抱起,能够让他的视线更开阔一下,果然见他笑得更加开怀了,然后不断地伸着舌头吐着泡泡。
“水墨小姐…这是你和王爷的…”红鹃惊喜地问道,注意力全部都被顾水墨怀中的孩子给吸引了过去,完全没看到袁秋已经被楚钰城拖到门外去暴揍了!
“红鹃姐姐,许多事情一言难尽,这孩子是大哥的,他叫顾莫怀。对了,你可不可以给他弄点儿吃的,什么羊奶牛奶啊,都是可以的。”顾水墨将孩子抱到了红鹃面前,好一阵地介绍着。
“好,奴婢这就去。”红鹃连忙称是,向着酒楼的后院跑去。顾水墨垂首贴了贴顾莫怀的小脸儿,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大家都还好好地活着,真好!
傍晚,红鹃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看得顾水墨口水直流,趁着楚钰城和红鹃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吃了好几口。
“袁秋,你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还不过来敬酒给王爷赔罪。”红鹃没好气地说道。
“哦,凉子,我…,我…醋了…”袁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下巴痛苦地说道。
觉着袁秋的声音不对,有些大舌头,红鹃抬头向门口望了过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眼,这猪头是谁啊!
顺着那“猪头”的脖子往下看,红鹃额头的青筋直突突,那可是她昨晚刚给他缝制好的新衣袍,现在竟然像似乞丐服一样,他还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袁秋极其乖巧地坐到了红鹃的身边,瞪着两只乌青的眼睛时不时地扫一眼楚钰城,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皇爷…小人…醋了…请您原酿…”
“……”楚钰城正欲喝茶的手一顿,瞥了眼袁秋那张五彩斑斓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红鹃姐姐,姐夫,你们不用害怕,阿城他根本就没有生气,他若真的生气了,一招就把人给弄死了。”顾水墨忙安慰地拍了拍红鹃的背。她的话音一落,只听得袁秋“咕咚”猛地咽了下口水。
一顿饭下来,众人聊了许多许多,顾水墨这才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当年,楚钰桓急匆匆地跑进了顾云梨的寝宫,拉着她便欲从后门逃走,而按照楚钰桓的本意,她身边的几名贴身宫女都是要死的,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不由得走漏一点儿风声。
后来熬不过顾云梨的苦苦哀求,楚钰桓便答应她可以带走其中一人,她思虑了许久终是含泪地带走了红鹃。但是出了宫门后,楚钰桓并没有让红鹃继续跟着他们,而是给了她一笔银两,让她自寻出路成家生子去了。
主仆二人依依泪别之后,红鹃便背着包袱向着自己家乡的方向赶路,却不想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人给追杀起来,慌乱逃命间她跌落到滚滚江河之中,然后一路被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那时还是海上流寇的袁秋,由于手下小弟人数不多,自己武功也只能说得上凑合,便一直被其它海域的一些流寇打压着。为了不让手下的人跟着喝西北风,他时常偷偷一人去海中打渔卖钱。
那一日他感觉有鱼入网,伸手拽了一下发觉甚是沉重,心下一喜便觉着定是一条极大的鱼,遂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打着赤膊开始狠狠地拖拽起来。但是当那“鱼”被他拖到船边的时候,他傻了!
之后的一段时日,袁秋这大老粗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对红鹃是相当地上心,每日端茶送水熬粥喂药,全都不带假手于人的,最后终是抱得美人归。
“红鹃姐姐,刚刚听你说道孩子们,怎么不见他们呢?”顾水墨不解地问道。
“这酒楼是营生之地,孩子们此时应该正在两条街外的家宅中。”提到了“营生”二字,红鹃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红,遂狠狠地剜了一眼袁秋,好好地生意不做非得做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既然有营生之所依,为何还要行这些不义之事。”沉默许久的楚钰城突然开口。
“实不相瞒,袁秋他着实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材料,自从盘下这酒楼,已是亏了不少银子。所以经常瞒着我去打劫一些土绅和豪富之人,当然没有几次是成功的,有的时候我为了救他,也没少往官府送银子,可他就是改不掉!”说着说着红鹃的眼眶便开始泛红了。
看着自家娘子如此伤心,袁秋亦是羞愧地垂下了头,他只是想让她和孩子们过得好一点儿,都怪他自己不争气。
顾水墨拿出了一袋金叶子递到了红鹃手中,轻笑着劝道,“红鹃姐姐你也莫急,经营酒楼是急不得的,需要有适合自身发展的策略,还要通过一些手段赢得口碑,稍后我会给姐夫写一些经营酒楼的基本方法和未来五年的计划,只要照着做,就算挣不得多少亦是不会亏损的。”
“不…
“不…水墨小姐,奴婢…”看着顾水墨警告的眼神,红鹃马上改口道,“我不能要水墨小姐的金叶子,不能…”
“就当我给孩子们的见面礼,也当我为五哥向你道歉。”
“水墨小姐,您怎么会知道…”
“他有一颗帝王的心,若是做事不够狠辣,又怎么会走到今天。更何况你们逃出宫的事情只有你们三人知晓,姐姐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便只有他了。”顾水墨伸手抹了下红鹃眼角的泪,心疼地说道。
饭后,楚钰城一直沉默不语,顾水墨便知道他心中有忧,不由得将他拉到了一旁询问起来。
“墨儿,将莫怀交给红鹃他们照顾吧。”
顾水墨眸中的笑意淡去,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阿城都不喜欢这个孩子,这可是大哥的亲生骨肉,怎么能让他流落在外。
“墨儿,此行去南巫国路上不一定安全,带着他我怕你会分心,怕你会受伤。”楚钰城按住她的肩膀轻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