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楚钰城手指的方向,月儿拔腿便追了起来,这小贼实在是太不长眼色了,竟然敢在她面前偷主子的钱袋,实在是太打脸了。
“……”他果然是自作孽,月儿你追错人了,那个人是用来调虎离山的,无奈下楚钰城轻掸长袍,提步追了上去。
街巷尽头,楚钰城凝气于掌按住了那偷儿的肩膀,却不想那人捉住了他的手,提肘欲伤他肋骨,楚钰城两个侧步轻易地躲了过去,之后两人便打成了一团,不出二十招那偷儿已然处于下风,最后被楚钰城单手擒住按于墙上。
“功夫不错,做个偷儿倒是可惜了,有没有从军的想法,我倒是可以培养你。”楚钰城满眼欣赏地看着仍在他手中挣扎的偷儿,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材料,能在他手下过二十招的人不多。
“呸!吾乃神偷世家的传人,家大业大,用得着你培养?”那偷儿满脸鄙夷地轻啐道。
“……”家大业大!
“成王败寇,要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十个数,你能跑多远便跑多远,若是我无能未抓住你,你便可以逍遥天涯,若是我侥幸抓住了你,你便给我当一个月的奴才如何?”楚钰城抬眸轻道。
“虚伪,我有可以说不的权利么!”
“没有!”楚钰城轻笑,对他胃口,他喜欢聪明人。结果可想而知,小虾米又如何斗得过横行霸道的大螃蟹,那名叫做洪清的偷儿便成为了楚钰城的贴身侍卫。
一日深夜,楚钰城技痒手持长枪推开了洪清的房门,朗声道:“洪清,快来和…”剩下的话全部都咽到了肚子里,眼睛都快从眼眶脱出,直到听到那一声穿透云霄的尖叫声,他才猛地转身跑了出去,脑中满是那墨染湿发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那一夜,他抱着长枪坐在湖边发呆了许久。
那日后,楚钰城并未将此事公诸于众,但他和洪清之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意地饮酒耍枪切磋武功了,至于原因也只有他们二人明了,他从洪清那得知,她是被迫扮成男孩以继承家业的。
懵懂花季的少女,未识情字的少年,常日相伴才气相吸,竟是生出了莫名的情愫,当少女主动抛出橄榄枝的那一刻,少年竟是不顾一切地接受了。两人每日研书作画,切磋武艺,关系日渐亲密,甚至府间的断袖之言都不曾置气理睬。
看着一脸平静的楚钰城,顾水墨心中却是醋海翻腾,除了切磋武艺和偷东西,洪清会的东西她都会!只不过年纪是硬伤,但她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压下心中的醋意,顾水墨臭着脸问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楚钰城伸手掐了掐顾水墨的鼻梁轻笑道:“你不困吗?往日这时,你可是睡得比猪还香。”
顾水墨羞恼地拍掉了他的手,愤愤地说道:“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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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听王爷讲那过去的故事(二)
楚钰城轻吐了一口气,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顾水墨的发丝,嘴角突然微微地勾起,这手感倒是比白火的皮毛质地好很多,柔顺干净不扎手。
“阿城,故事不能只讲一半的!”顾水墨抬起小脚轻踢了下楚钰城的小腿,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面容并未变色,于是又大胆地踹了两脚。
“你的脚是不是不想要了?”楚钰城危险地眯起双眼,这个丫头有的时候精明得确实不像孩子,但有的时候却又幼稚到令人无奈。
“要!”顾水墨腾地盘腿儿坐起身,双手握着两只小脚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知道楚钰城虽然性子有些冷,但如果不是他的敌人,亦或说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是不屑去伤人或者杀人的。他脸色最不好的时候,也不过是罚她抄书蹲马步而已。
“墨儿,上辈子你喜欢过人吗?”楚钰城勾起手指狠狠地敲了下顾水墨的额头。
“本姑娘家大业大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连初吻还没送出去就赶着投胎了,你说我冤不冤?”提到平生最大的憾事,顾水墨愤慨地握拳砸向了床榻。
“……”他认识的女子都是家大业大呢!遂有些自嘲地说道,“也是好事,若是不小心看错了人,很可能被伤到体无完肤,留下一生的阴影。”
“故事还要继续,那是两人在一起后不久……”
洪清非常喜欢研读诗书,楚钰城便设下特许,允她每日在他书房中伏案温书,任何人都不许阻拦打扰。起先,楚钰城还有时间陪着她,但随着西部边境局势动荡,他便经常被召入皇宫商讨布防事宜,陪伴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一日楚钰城被急召入宫,刚进入到龙行宫内,便被楚帝劈头盖脸地吼上一顿,楚钰城也是不让人的,寒着脸问道:“不知父皇为何如此动怒,可是儿臣做错什么了?”
楚帝拿起案上的奏折撇到了楚钰城的面前,怒拍桌案道:“你看看这奏折。”
楚钰城本是不在意地执起奏折看了两眼,但当那刺眼的战况撞入眼帘后,他如遭雷击般地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喃道:“这不可能!”
“城儿,你自小在军事方面便是奇才,之前的战役和布防从未出过差池。但这次,西原军像长了眼睛一样,在各个要塞进攻的兵力都恰巧是我东楚的二倍,东楚兵力损失惨重,要不是太子的兵力从后方及时支援,这西部要塞岂不是要被破了!”楚帝捶案大怒,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楚钰城身形微晃,手中的奏折都快被他捏碎了,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片段,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西原军如入无人之境直击要害,唯一的可能便是敌方拿到了他所画的兵布图。
“父皇息怒,儿臣会三天内查清此事,定会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不等楚帝回应,楚钰城漠然地转身,随手将辨不出原样的奏折扔到了地上,步伐沉重地向宫门口走去,若真如他所想,那便是一念天堂成地狱,万缕情丝付水流了。
洪清倚在府门口远眺,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未回来,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顾不得什么目光流言,洪清飞奔而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声道:“怎么才回来,菜都有些凉了。”
“和父皇商量了下战事,重新起草了份布防图,想着晚上改改,明日再呈给父皇看,你帮我把图拿到书房去,我换身衣服就陪你用膳。”楚钰城轻笑道,然后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