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上次怎么刚一靠近你和爹的房间,便被发现了,害得我什么都没学到!”楚寻久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袍,果然有茶香味儿,但是香味极淡,正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也就是自家娘亲那种常年侍弄花草喜爱泡茶的人能闻得出。
“……”这些都是谁教他的!
“你想学什么!”顾云梨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些年对爹死心塌地,然后向爹学些皮毛,将来我和衣衣就可以…”
“够了!久久,一会儿娘亲将膳食送到这儿,你先留在这里陪着舅舅。”话落揉了揉楚寻久的脑袋,急忙地离开了。
待顾云梨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楚寻久三并两步地跑到了门边,“砰”地将门锁了个严实,然后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回到了床边。
楚寻久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玉坠,将玉坠悬于顾云天脸颊的正上方,然后轻轻地拍打了下玉坠,它便有规则地摆动了起来。
“舅舅,看这里…放松你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很累…”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天。”服从的声音响起。
见顾云天渐渐地进入了状态,楚寻久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一声,这次终于成功了,怪不得七婶婶说,人在意识薄弱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操控的。
“告诉我,你今天为何要喝这么多的酒?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
“因为我…”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楚寻久猛地回头,只见楚钰桓黑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吓得忙将手中的玉坠给丢到了床的一角,顾云天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楚寻久,今天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话落怒气冲冲地进屋,然后拽着楚寻久的领子便往外拖,从领子的褶皱可以看出,楚钰桓手中的力道有多重,但是仿佛还是不解心中之气,又狠狠地踹了楚寻久两脚。
大怒之下,楚钰桓也忘记来的目的,直接将另一只手中的粥给扔到了草丛里,天知道刚刚他看到那一幕心中有多惊骇,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好儿子,竟然对自己的舅舅使用傀儡术,这还得了!
午时将近,沐天赐方悠悠地醒了过来,懒懒地抻懒了下双臂,才觉得身上的乏累去了不少,侧身准备下床,看到床边摆着的一双干净的鞋子,心中不由得一暖,他连她的鞋子脏了都注意到了,得夫如此来世何求。
起身向着前厅走去,离着老远便听到了楚寻久委屈的呜咽声,沐天赐不由得心中一紧,这孩子聪明可人又讨喜,姐姐、姐夫亦是慈父慈母的典范,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疾步走进了厅中,便看到楚寻久直着腰板儿跪在了中央,掌心冲上地举着小手,手心处还有藤条抽打过的红痕。
就在楚钰桓要挥下藤条的时候,沐天赐一把将楚寻久护在了怀中,然后微怒地冲着楚钰桓轻吼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要打孩子!打坏了你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楚钰桓没有理会沐天赐,仍是用藤条指着楚寻久厉声地问道,“楚寻久,我再问你一次,你这邪术到底是和谁学的!”
楚寻久将小脑袋扭到了一侧,就是不说话,气得楚钰桓差点儿抬脚去踹他,还好顾云梨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
“姐姐,你不是最疼久久的吗?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任由着他打孩子?”
“墨儿,久久他竟然对云天使用傀儡术,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必须得问清楚,否则这么小的孩子被坏人给利用了,将来可是不得了的。”顾云梨虽是心疼,但亦不是不识大体的,遂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楚钰桓身边,任由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傀儡术?”
沐天赐缓缓地蹲下与楚寻久平视着,试探地问道,“久久,你不会是将七婶婶前段时间给你讲的故事给记下了,然后将里面的桥段用到了舅舅身上?”
楚寻久起先没有回应,但是当沐天赐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摇晃了几下后,他才转过头红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委屈地又抹了一下眼泪。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楚钰桓眉头越皱越高,心下已经明了是怎么回事了,冷声道,“天赐,这些东西往后不要再教久久了,我自己的儿子我会教,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