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藏门。jchenghbgc
双手平放到大门上本欲敲门,却突然顿了下来,不自觉地回首看了眼关着花絮的牢门,眸中微光变得复杂起来,花絮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罪不至死,到底是被一个情字伤透的可怜女人。
救亦或是不救,挣扎再三,沐天赐脑中不由得想起那日逃跑之时,楚钰城就在一旁看着她,无论她流了多少汗,他都没有帮着她去抱白火,她知道他的意思,希望她在紧要时刻狠得下心保护自己。
瞬息间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最后终是双手一敲不再回头,就算花絮可怜亦是已经对她沐天赐起了杀心,此时若是妇仁心地去怜惜,怕是为自己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就把一切交给天意吧。
把守牢房大门的十个人之间定然是相互认识的,沐天赐便没指望能靠伪装蒙混出去,通过层层悄无声息地撂倒,终于闯到了最后一层,也便是最外层的那道门。
将手按在门上,沐天赐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她不敢确定外边有多少人守着,若是有很多,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功亏一篑了。若是再被抓住,说不定会被关到更难逃的地方去。
脑中不断闪现出楚钰城含笑却又笑得并不帅气的脸,沐天赐不由得轻笑着拍起了门,当声声震耳的敲门声响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天都晚了,夜宵不都已经送了进去吗?”略带困倦的声音传来。
“我突然尿急,快些开门!”沐天赐粗着嗓子模仿刚刚那人的语气,声音竟是学得了成,丝毫没有引起门外之人的怀疑。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且等着!”门外人不带好气地边打哈欠边开锁,沐天赐忙拿着抢来的剑躲到了角落里。
那守门之人进来后刚唤了一声便察觉到不对之处,双耳一动便发现身后有风袭来,移形换步间便躲闪开来,回首一看一张素白俊俏的脸出现他的视线中,心下不由得一骇,难怪之前门主说过这沐公子武功不可小视,怕是里面的几个兄弟都已经被放倒了吧。
“沐公子,听我一声劝,你还是老实地回到牢房中去吧,纵是过了我们兄弟几个这关,偌大的龙藏门中,门人都不是吃素的,你逃不出去的,何苦白费气力。”守门之人一边与沐天赐打斗一边不断地劝说着。
两人的打斗声将门外的另一人引了过来,沐天赐本是以逃跑为目的不想做伤人之事,奈何这两人的武功不低,招式又有些咄咄逼人,心下一横便下了杀招。招式的突然变化令两名守卫措手不及,没应下几招便被砍了好几下,浑身是血地到底不起。
“别怪我狠心了,实在是情势所迫!”沐天赐眸光微敛冲着地上抽搐的两人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开,几步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既然…门主不在门中,只有…副门主可以主事了,去里面找…”话没说完人便彻底地疼晕过去了。
伤势较轻的人连滚带爬地向着花絮的牢房而去,鲜红的血拖了一路,他看着每道门内歪倒的同伴,心中把自己骂了千遍,真是太过大意了,若是门主回来,他该如何交代啊!
另一边,原清流的兵马已经行进到楚京的中心地带,零星还在街上闲逛的百姓被这架势吓得四散而逃,边逃边惊呼着“要打仗了”,惊得各家各户之人全部都瑟缩在房中兀自惊恐。
“禀皇上,前方把守的兵力不少,末将该如何行事,还请皇上明示!”前去探查的副将策马而归,压低了声音覆在原清流的耳边汇报着。
“杀,楚军的兵将,一个不留!”原清流抬手一挥高喊出声,紧接着身后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时间楚京的夜晚火光冲天,震耳的悲壮喊声宣告了这个城池宁静的终结。
东宫寝宫,楚钰桓静静地站在门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床榻上睡相可爱的楚寻久,以及守在楚寻久身边昏昏欲睡的顾云梨,他们又终是回到了这个地方,绕不去的宿命抛不去的责任,但是许他们唯一的资格他还是有的。
“启禀皇…”
“嘘…”楚钰桓眉头微皱地将食指竖在了唇边打断了来人,然后轻声对小太监说道,“咱们出去说。”
两人来到了外殿,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露急色地说道,“启禀皇上,宫外有探子来报,说是不知是哪股势力来犯,不少于五万大军分拨涌入了楚京,先头队伍已经逼近楚京中心地带,对抗中我方兵将已经折损了不少了!”
“啪!”楚钰桓猛地拍在了身旁的小桌上。
“增加两倍兵力严守宫门,派人速去请顾将军,然后再令一队人马出宫去寻七王爷。”楚钰桓边查看楚京的地形图边冷静沉着地吩咐着,脑中不断地在思索着拖延及退敌之策。
小太监退去,楚钰桓匆忙地向寝宫走去,待到了宫门口,却发现顾云梨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一脸暖笑地正在望着他,“梨儿,你怎么穿这么单薄站在这儿
薄站在这儿,赶紧进去。”
“无忧,是不是又要打仗了?”顾云梨轻声问道。
“恩,所以你和久久好好地留在东宫不要出去,莫要让我担心,知道了吗?”楚钰桓揽过她的肩膀,缓步走进了寝宫,一路无言却是温馨依旧,仿若只要对方一个动作,便已知心中所想。
坐在床榻旁,两人皆是淡笑看着正在翻身的楚寻久,这段时间许是事情太多,他们给久久的关注太少了,这仔细地看下来,才发现他的腿长了一些。
“无忧你放心,我和久久就留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一语双关的话,楚钰桓又怎会听不出,她口中说的“留”,那便是彻底地留下,无论是生亦或是死,她都不会带着久久离开。
顾云天当晚并未离开皇宫,所以不消片刻便到达了东宫与楚钰桓会合,两人短暂地分析了一下,便知这场仗打得赢的机会非常小,因为宫内现有的兵力根本只有敌人的一半,纵是指挥得当也只能勉强打得平手。
据密探来报,从那军队的服饰来看,应不是东楚人,那便不是夺宫政变之战,因而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有人欲扰乱这天下大局,行侵略的不义之战。
“爹,舅舅,你们到底决定怎么做?”楚寻久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