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察觉了不是吗?那再伪装下去岂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么,本殿不屑。”原清鸿缓缓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眸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不知公主殿下起早来此所为何事?天赐行动不便就不给公主见礼了,还望公主莫怪。”话落晃了晃手臂,手腕上的镣铐便开始叮当作响。
原清鸿突然哑口无言,面对的人变了,起先准备的一肚子话,也便再无用武之地。也怪自己想当然了,竟是认为被关之人一定是钰城,没想到竟是她。
“小丫头,我是该叫你沐天赐,还是顾水墨?”原清鸿有些疲惫地坐到床边,目光却是在这牢房中四处地游移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流儿也是个痴情的,都布置成这样了还能称之为牢房吗?
沐天赐垂首玩起来自己的十指,时不时地按一按半长不短的指甲,平和地开口说道,“公主殿下还是唤我天赐好了,只要我一天还在大祭司的位置上,便是沐天赐。”
被沐天赐淡然的声音吸引,原清鸿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年来东楚接流儿的时候,这个小丫头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趴在钰城怀中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切,原来一切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经注定了。
“你休息吧,若是流儿问你什么,别说本殿来过。”话落起身落寞地向牢门外走去。
“好!”
花絮站在原地并未跟着原清鸿出去,只是垂着头紧握着双拳,骨节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可见力道之大。沐天赐不由得好奇地望了过去,轻声提醒道,“你主子已经走了。”
花絮抬起头走到了床边,眼神怨毒地看着沐天赐,猛地出掌向她的脖子抓去。沐天赐眸光一凜,右腿一踢铁链就着惯性向着花絮的肋部打去,无奈下花絮只好收手躲闪。
“不知在下与兄台有…”
待抬首对上那人的眸,沐天赐愣住了,心中的疑惑瞬时得到了解答,脑中不由得联想到了原清鸿刚刚的表情,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意,这花絮真是使得一把好枪,神不知而鬼不觉还查不到她头上。
“沐天赐,一边勾着楚钰城,一边又搭着公子,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下作之人!”花絮恶狠狠地说道。
“我何时搭着原清流了,你怎么不去问下你家公子?”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招!”话落一撩宽大的袖口,细如牛毛透着寒光的几十根毒针,齐齐地向着沐天赐射去。
沐天赐眼疾手快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若是放在平日这点儿暗器岂能奈何得了她,但是今日手脚戒备镣铐绑缚着,当她滚到第三圈的时候双脚被铁链缠住,八根毒针竟是深深地打到了她的背上。
“唔…”沐天赐闷哼了一声。
“花絮,你想不想知道原清流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沐天赐咬牙问道。
“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最后能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花絮面目有些狰狞地笑道。
“我与你其实并无太大仇怨,你过来,我告诉你…咳咳…说不定你能得到他的心。”
花絮半信半疑地向床边走,哪知刚一靠近沐天赐,便被她一个鹰爪手给抓到了脖子,咬牙之下猛退了一步才险些逃出,不过脖之处却是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絮儿,你怎么还不走,一会儿怕是要有麻烦的。”去而复返的原清鸿站在门口皱眉催促着。
“姐姐,絮儿这就来。”勾起得逞的笑意,花絮伸手轻怕了拍自己的脸颊,轻声道,“现在的你,不配和我讲条件,还是好好享受这儿的生活吧。”
“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比我悲惨,呵呵。”话落再也不看床上人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牢房。
沐天赐扶着墙坐起身,反手到身后欲去摸那几根针,但是她忍痛从上摸到了下,却是连一根都没有摸到,心中不由得一惊,这难道是阿城说过的那种暗器!
而另一边,原清鸿和花絮已经成功地离开了牢房,途径一条僻静的小路是,原清鸿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絮儿,刚刚那么久才出来,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只是想替姐姐教训下那个女人,但是絮儿的武功不及她,所以没能为姐姐出气。”花絮眼中满是不甘,垂首不停地揪着衣角。
原清鸿眸光一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便转身离开,其实也未见沐天赐有多缠着钰城,只不过是她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他的眼了而已,一切都是已经错过了,做再多的都已经是徒劳了。
望着落寞而去的背影,花絮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轻哼了一声,难怪姐姐得不到楚钰城的心,根本就不曾努力为自己去争取么,这次正好一箭双雕,算是顺路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