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一脸茫然:“什么?”
他干笑:“我说了要含糖。”
我看看奶油的包装,问:“我又买错了吗?奶油不都是这样吗?”
盛华铭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我自己去买。”
我连忙跟到玄关去,追问:“没糖不能将就一下吗?再爱吃糖也不能这样吃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他看样子已经没力气对我解释什么,只说:“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回来。”
我刚刚去的就是最近的超市,步行来回只需要十分钟。我连忙趁着这点时间翻找,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吃过的药瓶,是葡萄糖片和葡萄糖空瓶。
果然是低血糖。
这病可大可小,是个需要食疗和修养的病,严重了会昏迷或者意识障碍,平时也看不出什么。
我会觉得盛华铭有病,还是因为盛华延告诉我陈德音可能有精神病。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在维也纳时,陈德音曾经问过他是不是嫌弃她,他回答了半句“我也是……”
家里已经没有食物,连厨房的糖也见了底。台历上也写着这周的日程,他写了二十多首歌,前天的那张歌名叫《怨念》,地上有一张残稿就是这个名字。
既然知道自己的病需要规律的饮食和糖,会造成家里这样,看来他是至少两天没有出门?
我似乎已经被仇恨烧干了理智,现在丝毫不觉得盛华铭是无辜的,只觉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这么给面子,我当然不能浪费好机会。
最后的两分钟,我翻了翻他没有带走的手机,在里面找到了莫姨的手机号码,存到了我自己的手机上。
盛华铭回来时脸色依旧不太好,买了一大堆糖果奶油,看样子为了避免我看出,没有买任何药。
☆、八十二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我和盛华铭认识这么久,不用盛华延说也知道他不是个随便起疑心的人。
不过我都闹得这么明显,毕竟心虚,便主动去帮他拿了东西,问:“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他把外套扔到衣架上,鞋子也没换,径直瘫到了沙发上,缓了缓,才摇头:“我没事。”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跟过去,坐到他旁边,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吃东西这么挑。”
他抬起眼皮,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许久,才说:“我真的没事。”
我继续张口,却被他打断:“歌词等下给你发去,你还要忙吧?”
“我不忙……”
“明天不是要录节目?”
“没事的,那个也不累人。”我无论如何得留下来,因为我也看出他着急赶我走,那就意味着一定有事发生:“我好久不见你了,想和你一起待一会儿。”
他弯了弯嘴角,那样子有点无奈,似是这样就投降了。
默默地拆了块巧克力,正要放进嘴里,我心急得不行,不想让他就这么吃了,忙说:“你吃独食啊?”
他头也不抬:“桌上有。”
“我想吃你这块。”
盛华铭就此沉默,稍久,终于抬起头来,默默地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了我。
我接过巧克力,正要吃,见他又拆了一块,再次递过来,说:“还有。”
我只好再次接过巧克力,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然后他又默默地拆开了第三块,又递给了我,我终于确定自己可能被揭穿了,正要推拒,却看到他莞尔,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吃吧,都给你。”
我揣测不出他的意思,只好把巧克力推了回去:“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