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冻坏了。”
他摇摇头,拿着围巾,走在了我前面。
这样又爬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有点累,拽他的衣襟,道:“歇会儿吧,我好渴。”
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四周一片白,这时候已经快看不到山下的小旅馆。
我喝了几口热水暖身子,感觉到盛华铭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没吭声,他就自己问:“跟我哥爬山的感觉怎么样?”
“累。”我反问:“你没跟他一起爬过?”
“他从来都不带我。”
“不带你是好事。”我敲着微微发麻的手臂,由衷得说:“他爬得太快了,根本跟不上他。”
“也对。”他点头:“毕竟你身体不好。”
“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
可能是我讲话太噎人,盛华铭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个话题:“还记不记得你给我打电话那次?”
“哪次?”
他略尴尬:“就质问我……的那次。”
“嗯。”
“那之后我又打给了我哥,问他对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惹得那么凶。”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结果他说你对他比对我更凶。”
“华铭……”
“嗯?”
“我们下山吧。”
“怎么了?”
“我累了。”
他沉默,继而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又在说我哥的好话,可我哥他其实……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能是性格不合,但他心里一直有你。”
“下山吧。”我站起身,转头望着高可入云的山顶,又看向了盛华铭那双与盛华延特别相似的丹凤眼,不由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爬不上去了。”
山上积雪太多,下山的路途同样艰难。
我浑身是汗,头昏眼花。
盛华铭想必也看出了我的不适,挽了下我的手臂,问:“你还好吗?”
“嗯。”
他拉住我,想了想,道:“我背你下去吧。”
盛华铭是个有点瘦弱的人,好在肩膀很宽,呆得很有安全感。
我趴在他的肩头昏昏欲睡,听到他问:“你想吃东西吗?”
“你有?”
“我有糖。”他道:”在右边口袋。“
我便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抓出了一把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糖果,并嘲笑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装这么多糖在身上?”
“我喜欢吃糖。”他笑着问:“你呢?”
“我还好。”糖能补充体力,我当然不好自己分享,便在他嘴里塞了一颗,趁机营造点小暧昧,趁他脚步一停,凑在他耳边坏笑:“甜不甜?”
离得这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爬上来的粉红,耳垂是很敏感的,我结过婚,深有体会。
他果然显得很局促:“素清,我哥他……”
“你就这么喜欢讲他的事情吗?”
答案是一阵沉默。
我也不是很有心情了:“我不想听有关盛华延的任何事。”
他一张口,又被我打断:“他好不好,对我怎样,我有眼睛会看,我能感觉得到。你们都跑来对我说他其实很好,我会觉得自己受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