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看了看他,又看看我,没有讲话。
我这会儿也看到了,他的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血渍也被胡得有点花,样子很委屈。
我经常来他这里,跟保全碰面也会互相点点头,有时他也会问候我,这会儿可能是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没吭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医生最后什么也没说,简单帮他做了检查,包扎了伤口,叮咛了一番,留下葡萄糖后离开了。
盛华铭这时候已经缓过来很多了,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糖果,我连忙去浴室找了湿毛巾递给他,见他不接,就凑过去擦他的脸,他又侧开脸躲开,说:“你走吧。”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件事。”
“没什么好解释。”他顿了顿,终于看向了我,咬了下嘴唇,说:“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妈妈吗,她做的事我来买单。这样可以吗?”
我干巴巴地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她?”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知道,她骗走了你两亿。后天我们见个面,我连本带利地还你。”
“……”
“我还听说她害死了你妈妈。”他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我保证这件事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再等等,一命换一命,绝对没有问题。”
我看着他,心里难免有点酸:“还有呢?”
“你今天可以尽管提。”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证据的事,我也就没再提,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缓缓地说:“我是为了这个才会从维也纳回来。”
“一直都知道我在骗你?”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点点头,又问:“你真的没事了?”
“嗯。”
“那我走了。”我拉过他的手腕,把毛巾塞到了他手里,说:“不要再给我写歌了,我跟你妈妈的事也不用你来补偿。”
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我现在也知道这件事还是我更过分,转身去玄关换鞋子,直起腰时看到他又跟了过来,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血渍,默默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道过歉,于是又看向他,用尽我能做出最真诚的表情:“对不起,是我一直在利用你,以前是想破坏你的婚礼让你妈妈和哥哥不痛快,当然现在也是。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真的对不起。”
他依旧没说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垂下的手攥紧了毛巾,水沿着指缝缓缓地滴到了地板上。
门一打开,外面顿时吹来了一股冷风,我正要出去,门又被人拉住,盛华铭靠在门边,气喘吁吁地看着我,问:“你就这么逃了?”
我只好问:“那我这样可以判什么罪?”
“你还没有给我妈妈打算电话……”
“我不打了行不行?”我真是受不了了,难道只有他委屈:“我都说我不打了!我不用你帮我演了,我不找她麻烦了!你听不听得懂?”
他依旧挡在门口,不吭声。
我想起盛华延叮咛我的事,便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聊聊。”
“你哥哥说你要我陪你过夜也可以。”我问:“是要聊这个吗?”
他摇头:“我没那么无耻。”
“是,无耻的都是我们。”我真的不想再说了,今天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害他,我就应该像盛华延一样,只有这条路,还高风亮节地不选择:“你既然早就知道我跟你妈妈的事?那时候怎么没有帮帮我的忙?你既然后天就可以连本带利地还给我,当时你去哪了?你没错,可恨你妈妈,盛华延又不是她儿子,她凭什么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