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延的宾利就停在别墅大门口,我被推上车前,顺便扫了一眼车牌号,开头w,尾数是325。
汽车发动时,警车正好赶来。而我依旧浑浑噩噩,坐在座椅上不会动,过了好一阵,察觉到一根手指撩起了我的头发,摩挲着我的脸,玩味地问:“哭了?”
我擦了一把脸,不想回答。
“真难得。”他松了手,靠回到椅背上:“我快死时候也没看你掉一滴眼泪。”
我扭过头,瞪着他哂笑的脸:“你也配!”
“你最好还是收敛点。”他摸出了一支香烟,划着火柴点燃了,眯着眼睛,道:“当心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我相信盛华延迟早会剥了我的皮,而且绝对是一刀一刀切得干干净净。在我以那个姿态出逃开始,我就知道,他对我的恨,一定和我对他一样多。
到地方时,我才发现盛华延就住在我那位富豪同学家附近,离我们学校也很近。房子在二楼,格局和我同学的一样,屋里的陈设干净简单。透过落地窗能够完整地看到夜晚金色的维也纳摩天轮。
我被两个保镖推搡按到了沙发上,盛华延却很不满意,对保镖吩咐:“弄到卧室里去。”
坦白说,到了此刻,我反而平静了许多,看着他一步步地朝我踱过来,坐到了床侧的椅子上。
点了支烟,然后脱了礼服外套,扯掉领结,解开了衬衣纽扣。
整个过程他一直眯着眼睛盯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觉得他刚刚那副样子才算正常,现在反而有些底气不足。
以往,别说我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即使只是言语冲突,他也会不计一切后果地整治我。
不论我硬挺还是求饶,都不会姑息我半分。
娇惯?
他真是在侮辱这个美好的词。
他这么看了我很久,最后居然笑了起来,手指撑着额头,歪歪地靠在了椅背上。烟雾缭绕,也让他的眼睛染上了几分忽明忽暗的伤感:“我想了八个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该先收拾你,还是先聊聊。”
☆、五千里寻妻(4)
“收拾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笑死我了。”他抬起头来,蹙起眉看着我,幽幽地问:“把你交给公司处理,或者用点非常手段,你自己说,哪个你玩得起?”
我最烦他这种阴阳怪气,就冷笑起来:“盛华延,你要怎样就怎样,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我。”
盛华延先是看着我没说话,过了很久,才伸手去捻灭了烟蒂,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些低姿态:“阿清,我完全想不通你为什么始终不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没有给过你?”
我看着他,凉凉地反问:“我跟你要过什么?”
他没说话。
想不起来吧?
我跟他要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要过!
“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从开始到现在,我始终都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恨你,盛华延!如果不是你强来你以为我会跟你?你明白什么叫做不得已吗?”
他不说话,只是抬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觉得生气吗?”我更生气:“你可以继续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跪着求你。”
他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看着我,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那只手腕还肿着,很痛。
自从遇见他,我的人生就没有一天是不狼狈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角落是完整的。我想那些伤永远都不会好了,已经痛到了骨子里。
我不敢甩开他的手,即使态度强硬,自己还是不想吃到眼前亏。我见识过他动粗的样子,不想再狼狈地在他面前求饶。
这样僵持了很久,他慢慢地放开了我的手,依旧是那种看不出情绪的幽暗表情,平淡地开了口:“最后再问一次,你肯不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