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盯着似乎在沉思的陆肖,轻声说道:“我……我知道有这么个人。
“但你为什么要问她?你怎么会知道她??还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你……你明明才刚刚觉醒啊?
“她……她是阿姨的姐姐。
“她也是要对付你的‘公司’的……首领。”
“公司”的首领?
陆肖眯起了眼睛。
他看向伞下那个开始发抖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严肃地将装着日用品的大塑料袋放在地上。
他想了想,从大塑料袋里装着王依依食物的那个小袋中,拽出一根杵出来的法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然后拎在手里。
王依依:“?”
她实在不明白陆肖的话和举动有什么关系。
这时,陆肖已经拎着那根法棍,大步走向那辆汽车,以及向他看过来的打伞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商务装,身材傲人的混血女人。但在陆肖眼里,她逐渐变得像那个昨晚闯进他家的男人一样面目可憎起来。
“诶诶?怎么了?你要用面包打人吗?那个同事欺负你了吗?用我帮忙吗?……”
王依依跟在他身后聒噪着。
“没。依依,打给你的院长,就说她姐姐在这。
“就在沧明,在那,那个伞下。”
王依依停住了脚步,她一脸懵地看着陆肖把法棍甩出一个“棍花”走远,又看了看那个女人举着的伞,嘴巴缓缓张开。
“啊?!”
……
黑色的商务车旁。
安吉拉疑惑地看着那个男人放下东西,然后拎着一根面包走向她的人。
这……什么意思?
对方看起来来势汹汹,很有敌意的样子。
他这是……要拿面包打我?
可自己不认识他啊。
这张脸也不在任何对公司有威胁的个人与组织名单上。
她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车里的陈亮,想问问对方是不是认识那男人。
忽然,她听到了金绮蓉颤抖的声音。
“安吉拉,跑。”
安吉拉眨了眨眼。
她生怕自己听错,转回头看向伞下。
她看到,几乎永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板,正浑身颤抖地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男人。
这个远在东南亚的女人下意识向后方退去,但她与“黑色华盖”的链接是精神层面的,所以即使她已经退到了床角,也依旧在伞下。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柴灵契是怎么死的了。
她也明白了,那时为什么自己的能力在沧明附近瞬间“失明”。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缓缓转头,用绝望的目光看向打着伞的安吉拉。
看向这个始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女孩。
她轻声重复着:
“安吉拉,跑,快跑……你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