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查一起私曲的案子,查到了萧家头上,似乎还跟太子妃有关系。”
私曲指的是私自制造的酒曲,用以酿酒。
在大邺,酒是作为常用商品被作为征税的名目,正如盐税,故私曲是遭到官府明令禁止的。
只有少数那么几家由官方制造酒曲的正店,才有资格制造发售酒曲。
谢东湘的福运来也是七十多家正店之一,为此他要付出更多的赋税。
可别觉得这些赋税付的亏,为了保证能够攫取丰厚的酒课收入,因此大邺律例里制定了详尽的惩罚措施,严格禁止民间的私酿私卖行为。
甚至还有“一人违犯,连累数家”的说法。
私造、差定其罪,城郭二十斤,乡间三十斤,弃市。民敢持私酒入京城五十里,西京及诸州城二十里至五斗,死。
这是相当严格的惩罚制度了。
若太子妃私曲之罪落实了,她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高酒税为了酒禁,最主要的目的,是为节省粮食。
大邺边境连年征战,局势不稳,粮食紧张。
别觉得私曲是小事情,这是至关民生的大案!
粮食产量就那么些,私曲造酒,就没了,这伤的是国本。
沈墨卿查到了此事,立即作为重中之重,将其重视了起来。
若非林轩久这边也有牵涉,沈墨卿都不会把如此重要之事告诉她的。
了解到沈墨卿也在追查着萧家,林轩久跟谢东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沈墨卿随后告辞离开。
两人沉吟,林轩久率先打破了寂静,“沈墨卿的话,几分可信?”
“私曲只怕是真的。”谢东湘说。
旁的,他不敢保证有几分真。
只是若因为调查私曲,再查到萧德妃的宫人进出动向,继而查到了平远侯府,倒也不是全无逻辑。
林轩久拍脸,“平远侯府的那个叫小橘子的人,我会让明花找人查一下。
若是需要时候,东湘你帮一下忙。”
“可以。”谢东湘允诺。
“那么现在,我还是把雅宁公主当做突破口。”林轩久准备继续原本的计划,“凝香阁那头的人安排好了吗?”
“没问题,阿九你还是是准备单独去见雅宁公主?”谢东湘问。
林轩久点头,“嗯,沈墨卿既然这么遮遮掩掩的,想必私曲之事,还没有惊动萧家。
我就没必要把这点戳破了。
还是照旧以试探开头,那就不能做的太绝,以免打草惊蛇。”
就怕雅宁所知甚少,那控制了雅宁也没用,反而平白惊动了萧家。
“那行,阿九你小心为上。
我就在你外头等着,你有什么事情立即唤我。”谢东湘叮嘱,林轩久应下了。
转眼马车已经到了凝香阁,瞧着门外的人手动静,便晓得雅宁公主已经到了。
林轩久应邀踏进了香膏门坊,早就安置好的人,不着痕迹的抬眼,瞧了一眼林轩久,又瞬间低下了头。
雅宁公主早就坐在了雅室里,脸上的线条紧绷,满脸写着不悦。
“永宁侯府世子妃,不知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京城可不是你清河洲的乡下,能够由着你疯。”
林轩久并不动气,优雅的坐在了雅宁对面,微笑道,“我可不就是乡下来的,不懂什么隐忍退让,就只晓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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