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没冲王叔见礼,他吊着胳膊,不敢弯腰。
虽然二人礼数不周,众人却没有流露出不满,恰恰相反,二人进门之后那些武人多不自然,原因很简单,二人救了王叔性命,但他们的手下却把二人打成了这幅德性。
王叔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感激,平静的问道,“你们就是南风和正德?”
南风点了点头。
“你们打哪儿来?”王叔又问。
“西魏长安。”南风答道。
“来凤鸣山所为何事?”王叔再问。
“求医。”南风答道。
由于进门之前南风跟他打过招呼,故此南风说前来求医,胖子并没有流露出惊讶和疑惑。
王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们如何知道老夫遇到了危难?”
南风规整了一下思绪,出言说道,“我们渡江之时自南岸现了一辆阔气的马车,马车旁边有几个武人说话,听他们言语,好像是去江边接墨门某人,另外一人则告诉他们,他们请的那人去了玉清宗,无法按时来到。来此途中我们再次遇到了那辆马车,马车行的甚急,差点撞到我们,车夫谩骂斥责,车里有人说了一句,‘快些走,莫耽搁’,这说话之人我曾在麒麟镇见过,识得他的声音。我们二人自西魏长安到此,知道长安前些时日生的事情,此人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而墨门又以机关造物见长,此人请了墨门到凤鸣山定是有所图谋……”
“甚么此人那人的,你说的究竟是哪个?别与老子打哑谜!”花刺儿按捺不住,出言喝问。
王叔闻声看向花刺儿,冲其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又冲南风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讲说。
南风接着说道,“来到此处之后,门房告知有人在此治伤,您本月不见宾客,我们无处可去,就在周围游荡,那些红花树木貌似有毒,我们不得靠近,便去了后山,自后山现一个形迹可疑的武人,那武人我们曾在江边见过,是那人同党,看过那堆青石之中的通风孔道之后,我们方才明白那人为何要请墨门来此。”
南风言罢,左右武人表情各异,多为疑惑,亦有凝重。
见到众人神情,南风知道自己做对了,不知为何,王叔并没有告诉众人此事是何人所为,那些面带疑惑的是不明白他说的那人是谁,而神情凝重的那些人则是猜到了他说的是谁,也知道此人不好对付。
王叔手捧茶杯,垂眉不语,片刻过后再度开口,“冒充老夫的那人,你可认得?”
南风没有立刻答话,王叔所问异常关键,关键的不是他认不认识诸葛婵娟,而是他一旦承担认识诸葛婵娟,就很难解释他为何舍近求远,南下求医。
“恩人问你话,装甚么哑巴?”花刺儿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南风摇了摇头,“我只是怀疑,却不敢确定。”
王叔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对南风的回答还是满意的,通过他的神情也不难现,他已经猜到是谁易容冒充了他。
“你有何疾患,说与我知道。”王叔问道。
“我被人毁了经络,不得修行练气。”南风说道,此番救驾的除了武人,还有青阳观的道人,这青阳观乃太清宗分支,可借他们之口将此事传扬出去,如此一来便与灵贵子所说互相呼应,太清宗就会认定他修为真的被废,或许就不会似先前那么追杀他,日子可能会好过一些。
王叔放下茶杯冲南风招了招手。
南风知道王叔要给他号脉,便走到了王叔近前,他左臂有伤,吊在胸前,按理说男子应该号左脉,但医术高者亦可号右脉。
不过王叔并没有给南风号脉,二指搭上南风右手寸关尺时送入了些许灵气,南风此时经络尽毁,龙齿天蚕正在由内而外缓慢修复,此时尚未修复到四肢,灵气送入,立见散乱。
王叔有感,屈指收手,闭目沉吟,良久之后缓缓摇头,“老夫技艺不精,帮你不到。”
南风点了点头,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