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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2页)

那时我的太太已来到美国,为了多攒点儿钱,她常常出去打工。记得有一次太太一下子找到两个工作,一份是中国餐馆的厨师,一份是中国宾馆的房间打扫工。她选择了前者,又觉得丢弃后者可惜,于是希望我能顶替这份工作。

我驱车来到了中国宾馆,找到了领班,说明来意,领班竟一口答应。然而,这时宾馆的老板娘走出来,听说我要顶替妻子打工,立刻叫住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凭着她多年的社会经验,大概一眼就看出我是属于那种笨手笨脚的男人,于是阴阳怪气地对我说:“谢先生,这份工作恐怕不适合你做吧。”就这样,老板娘的一句话,判定了我和这份工作无缘,结果还没干,就被“炒了鱿鱼”。

回到家中,将情形告诉太太,她先是捧腹大笑,然后开始数落我,一个大活男人竟找不到一份体力活。我心中自然不服气,于是想起了一位韩国朋友,一个电话打过去。回答很干脆,要找打工的活儿有的是,他手中现在就有,给失修的走廊刷油漆,每小时6美元。我立刻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骄傲地告诉了我的太太。

第二天,我和太太先把要刷的墙和房顶洗净擦干,然后地上铺满报纸,将油漆倒在一个大盆里,用油磙子蘸匀油漆,然后依次在墙上滚,和我在国内看到用刷子刷油漆相比,这种干法不仅快而且轻松。

但在油房顶时则遇到了麻烦,我爬上梯子,感到两只脚在抖,抬起头更觉阵阵头晕,或许我有恐高症吧。亏得太太能干,她卷起袖子,轻快地爬上梯子,举起双手,像个合格的壮工,熟练地舞动起油磙子,眼看着房顶的进度在一尺一尺的前进,我则拼命刷着两旁的墙,这种互补的分工,大大地提高了我们的工作效率。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酸疼。太太最感头疼的是那油滴常常从房顶上落下来,掉在衣服或头发上,所以今天她全身披挂,头顶一个大草帽,双脚稳稳地蹬在梯子上,挥动着一根长长的油磙子,干起活来颇有侠女的气势,结果吸引很多外国人的眼球。我看见一个美国小男孩,拉了拉他母亲的衣襟说:“Look! That lady so cool!”(瞧!那女人真酷!)

我自然也不甘落后,穿了一身破旧的牛仔衣裤,加上几天没刮胡子,当我有力地推那油磙子时,感到自己很爷们儿,颇有点美国西部牛仔的味道。结果引来了一位穿花衣服的美国男人,他对我十分热情,给我送水递毛巾。后来发现他从不理睬我的夫人,却频频向我献媚,才警觉到他可能是个“gay”(同性恋者)。

毕竟我们都有过“土插队”的经历,所以不到一星期,我们就油完了整个一条走廊,韩国朋友验完活后,非常满意,当即给我们开了一张几百美元的支票。

在美国的故事讲不完,虽然我有过很多的成功,但我最不能忘怀的依然是奋斗的过程。很多人以为,到了美国就是到了天堂,其实是完全的错误。在美国,要维持高消费的生活,支付昂贵的学费,承受紧张的工作竞争压力,没有奋斗的拼搏精神是很难站住脚的。在美国,我只待了几年,但在我的人生历程中不仅留下了辉煌,也留下了艰辛,我喜欢把自己这段生活称之为“洋插队”,与我的“土插队”相比,虽然生活条件有了天壤之别,但同样需要付出,需要不懈的努力,需要面对各种压力。当然,也同样可以得到很多生活的快乐。

作为共和国的同龄人,我的两段生活正好折射了我们国家的两个不同的历史时期,生活在这一时代的人是不容易的,应该说活得很累,但只要我们能不懈的努力,把握自己,我们依然能快乐的生活。我们的国家经历过灾难,我们的共和国走过很多弯路,但我们毕竟从荆棘和泥潭中走了出来,现在,我们的国家正走在世界的最前列,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有,越来越强大,我们的生活也一定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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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早晨… 一位“老三届”诗人的30年(1)

嘹亮的早晨

…… 一位“老三届”诗人的30年

桂兴华

作者简介:桂兴华,男,1948年生于上海。1991年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上海师范大学、上海电视大学兼职教授,上海浦东新区第一、第二、第三届政协委员,国家一级编剧,现在上海文广影视集团剧本征集办公室工作。上世纪80年代创作了大量散文诗,出版了《新年酒吧》《红豆咖啡厅》《美人泉》《长长的街》等,并主编了《散文诗的新生代》。1993年开始又创作了一系列题材重大的政治抒情长诗。代表作有:《跨世纪的毛泽东》《*之歌》《中国豪情》《祝福浦东》《永远的阳光》《青春宣言》《智慧的种子……张江抒怀》《又一次起航……写给终身学习的人们》等。2006年汇编成《激情大时代》。2008年出版《城市的心跳》。

没有信仰的生命只会令世人嘲笑。纠缠于个人的恩恩怨怨是多么渺小。来到这个世界,怕就怕没有树起理想的航标!我们是一片不沉的热土,人生的每一个脚印,都在写着实验报告!看就看我们翔实的初稿,是不是在认真起草?

岁月的脸有千万个侧面,每一张剪影都令我刻骨铭心。 我多么想,多么想把一页页日历串成世上最大的花环,送给我亲爱的祖国。特别有神的每一天都像争先恐后的花,每一朵都盛开着特殊的梦境。此刻啊此刻,我才摄出了季节中的季节和共同的背景,所有的中国人都属于一个美妙的组合啊,才有了无数不知名的生动,才醉了越来越丰盈的记忆,才绽放出30年来越来越难忘的早晨……

我们这代人,并不是踱步在黄昏,而是昂首在嘹亮的早晨!

我的诗歌,沿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大路一步步走来。我之所以在1996年能写出“经济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多少年了多少年一直被埋在深深的荒地。全靠他啊第一个顶着漫天的暴风雪,挖出了这颗种子里的种子,并把它撒向应该开花的所有领域!他这个在法国勤工俭学时的钳工,依然用自己一套精湛的工艺来修理正在危急的国家机器”这样的诗句,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老三届”,是一个下乡十年的知青。

我们这一代人,“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理念是随血液一起流动的。我们的确很有事业心,但这一颗心,绝不会离开时代的主动脉。

回想起1979年底,我从安徽定远县回到上海。文学的曙光终于露出了笑脸。《安徽文学》已经将我列入由公刘、刘祖慈先生策划的“全国新人30家”,又发表了我一组诗作《第一个早晨》,同期亮相的还有梁小斌、陈所巨、周志友等工人、农民。感谢《安徽文学》诗歌组长刘祖慈给我写了一封信,将我推荐给了《上海文学》的诗歌编辑孙小兰。她像个知青,在办公室里热情接待了我,并告诉我:黄浦区文化馆正在把十几个业余诗歌作者组织起来,诗友们都来自基层。我听后十分高兴。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下乡十年的知青经历拖在我疲惫不堪的身后,一个蔬菜公司职校的语文教师,穿过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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