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疏轻笑道:“滥用私刑?皇叔可不要血口喷人,皇叔可以看看文玉郡主身上可有一点伤痕?本王可没有动她一个手指头。”自己特意嘱咐夏菡,只要是看不出的伤就可以,也不知道夏菡在什么地方弄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效果好像还不错,自己就是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承王愤怒地指着殷容疏,“你别太嚣张。”
“皇叔这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何曾嚣张过?”殷容疏一脸的无辜。
而此时的南宫夏菡却是盯着蒙着面纱的苏慕凡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竟是这般活着回来了,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这个占据了独孤介的心的女人,她为什么还能回来,还能回到她容王妃的位置上,为什么上天总是给她这么多的好运?未免太不公平,自己爱了独孤介那么多年,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他竟然对自己说,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娶自己,哪怕是妾都不行,自己哪里比苏慕凡差了,那个有夫之妇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无耻地去勾引介?
“几位主子,皇后娘娘已经在凤栖宫等着里,几位有什么话还是去凤栖宫再说吧。”这太监的声音倒是不算尖利。
苏慕凡暗自打量着整个皇宫,的确是要比羌卢国壮观得多,难怪他们一直都很避讳临夏国,实力就说明了一切。暴雨的来袭暂时小了几分燥热的暑气,几人踏着皇宫的青石板来到皇后所在的凤栖宫,让殷容疏没想到的是,独孤介竟然也在这里,旁边还坐着苏丞相跟苏家的长子。
独孤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殷容疏身边一身素衣的女子,她好像瘦了好多,一想到那蒙在面纱之下被毁了的容颜,独孤介便是深深的自责。刚刚在他们几个进来之前,这件事自己已经听皇后娘娘说了个大概,他听了之后也是震惊,他没想到芊怡竟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心里的女子是苏慕凡的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没想到到最后自己竟然谁都没有瞒住。
见他们进来,苏丞相跟苏辛成也是站了起来向他们行礼,不过那眼神里却是暗含深意,承王心中暗道,他们两个也来这里不就想来助威的吗?不过这苏丞相什么时候跟自己的这个女儿这么亲近了?她不是命里带煞,从小就不被苏丞相待见吗?现在倒是站出来给这个被自己丢弃的女儿撑腰了?
“几位请坐吧。”苏绮筠一身绯色宫装,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皇后的威严,跟那天苏慕凡再容王见到的那个皇后有些不一样。
“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今天是因何而来,不过,还请皇叔跟两位郡主放心,本宫虽然是容王妃的亲姐姐,但是本宫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这最后的结果也要呈报给皇上和太后,几位大可放心。”苏绮筠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容王就先来说说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你为何知道容王妃未死,又是为何知道她在羌卢国,又是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这些都一一说清楚吧。”
殷容疏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缓缓道来,“自从皇宫的那场大火之后,本王便是不相信凡儿已死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了。除夕宫宴那晚,有一位宫女上菜的时候把汤汁洒在了凡儿的身上,凡儿本是去凤栖宫换衣服的,怎么也走不到冷宫去,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因着自己的混混沌沌我一直都没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直到不久之前,有人往容王府里送了一封信,我才明白这其中的真相。”
“信上是怎样的内容,容王可否一一道来?”皇后问道。
殷容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皇后的面前,“还请皇后娘娘过目。”皇后接过殷容疏递过来的信,细细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大变,殷容疏环视了一下众人淡淡道:“这封信就是那个在凡儿身上洒下汤汁的宫女所写,上面详细地叙述了一位女子跟她交易的经过,而这个女子……”殷容疏故意顿了一下,眼睛看向已经是一脸苍白的芊怡郡主,“这个女子就是芊怡郡主。”
芊怡郡主下意识地反驳,“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跟什么宫女做过交易,容王这是血口喷人。”不可能,那个宫女自己明明已经找人把她给杀了,她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皇后眉头微皱,把信递给了承王,语气有些凉意,“承王跟两位郡主也仔细看看吧,这上面的确说得很详细,此人说是芊怡郡主买通了她,故意把汤汁洒在容王妃的身上,为的就是把容王妃单独支开。”
承王不可置信地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信,上面的确是说得很清楚,甚至包括在什么地点,芊怡跟她都说了些什么话都说得一清二楚。
殷容疏淡淡瞥了一眼他们的表情,继续道:“知道这件事跟芊怡郡主有关之后,我猜测凡儿很可能就在文玉郡主所在的羌卢国,最后,果然不出我所料,凡儿果真就在文玉郡主那里,而且还成了文玉郡主的贴身侍女。文玉郡主你明知道凡儿的身份,仍是这样做,这可是以下犯上,协助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等狠辣之事,文玉郡主也难逃罪责。”
文玉郡主看过那封信之后,心中已是忐忑,说话也是有些不利索,“容王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我的确是偶然间救下了离落,然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件事我已经跟容王说过很多次了,我的确是不知道离落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羌卢国来的,无论容王问我多少次我都是这样说。”
殷容疏冷哼一声,“可是这信上明明说得很清楚,凡儿就是被文玉郡主派来的人给接走了。”
承王脸色阴沉,“容王就凭这一封信而定了我两个女儿的罪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吧,像这样的信,我可以让人写出无数封来,这些实在是不足以成为证据。”如果殷容疏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些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而此时,太监已经把这封信交到了独孤介的手中,只看了几行,独孤介心中已是愤怒非常吗,那执信的手也是抖了起来,恨恨地看着芊怡郡主道:“我早该想到是你,当初你那么狠毒地对待清荷,我本想着清荷最后也是无恙,你也是用情太深,也就不与你追究那件事,可是你竟是这般变本加厉,如此对待容王妃,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自己承受,当初清荷的事情,芊怡郡主也一并承担了吧。”当初也是这姐妹两个狼狈为奸,是文玉郡主给芊怡郡主找来了那么阴毒的蛊种到清荷的体内,如果不是南宫夏菡的父亲有解药的话,清荷只怕是早已痛死了,自己当初放她一马,没想到她又是迫害了苏慕凡,独孤介心中万般悔恨,早知道的话,自己当初说什么也要让芊怡郡主为那件事付出代价,说不定就不会有后来苏慕凡失踪的事情了。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芊怡郡主应当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绮筠心中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两位郡主轻易逃脱。
“这个……”芊怡郡主没想到这种事情,独孤介会说出清荷的事情来。
“清荷姑娘的事情,本王也是知道,不过,这件事先且搁置在一边吧,等本王处理好凡儿的事情,世子再跟芊怡郡主追究清荷姑娘的事情可好,到时,本王定会为世子作证的。”殷容疏说着便是看向承王,“皇叔说着一封信不足以成为证据是吗?不巧的是,本王这里除了物证之外,还有人证,就是亲手写下这封信的宫女,当初芊怡郡主找了杀手杀她灭口,可是她却滚落山坡,意外活了下来,这会儿,泽王应该已经带着她过来了。”殷容疏含笑看着脸色大变的承王父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位郡主当真以为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了吗?”
殷泽沛早已算好了时间,带那宫女过来,那宫女倒是不害怕,一点的坦然,皇后看着跪在那地上的宫女,沉声问道:“这封信是你写的吗?”随即用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太监把那封信拿给那女子看。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封信的确是奴婢亲手所写。”那女子的语气很是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