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德礼对张倩说:“好了,好了,是我带他出去的……”
张倩不依不饶:“不行!我在队前讲话已明确规定,不得擅自外出!”
尤德礼说:“啊,他不是擅自,是我带他出去的嘛。”
张倩气得指着尤德礼:“你身为指导员,怎么可以带头违反军纪!”
尤德礼火了,把军帽往后一推,又着腰:“什么他妈的军纪!老子爱干什么干什么!”
张倩叫嚷:“尤德礼!论军衔我比你高了三级,你得服从我!”
尤德礼哼哼冷笑:“服从你?嘿嘿,到了这儿,老子谁都不尿!”他一拽秦进荣,“别理她,睡觉去!”
尤德礼把秦进荣拽走了。张倩气得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她真敢拔枪就打。仗着军统,仗着戴笠,杀几个人算不了什么。但是龙德礼是胡宗南的随从副官,而胡宗南又是戴笠“惹不起”的人,她不能不忍下这口气。
正在这时,倒霉鬼侯连元慌慌张张地从校门外奔入,撞见了张倩,吓得他退避不迭。张倩把一腔怒火转移到这个出气筒身上来了:“站住!”
侯连元退后几步,站住了。
张倩扑了过去:“我让你跟踪,都发现了什么?”
侯连元忙答道:“我紧跟他们身后的……他们先逛街,后来进了饭馆……我在门外干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出来,尤指导员像是喝多了点,就带着秦进荣去逛窑子……”
张倩喝道:“往下说!”
侯连元结结巴巴地说:“……后来……后来……我没跟进去……”
张倩冷笑一声:“你没跟进去!那么,他们怎么一个先回来,一个后回来?”
侯连元愣了一下:“……嗨——!那姓秦的小子八成没经验,让妓女一折腾就下了马;人家尤指导员可是行家,能那么便宜了妓女吗?所以哩……”
张倩又冷笑一声:“有道理,有道理!”她诈问一句,“那么,为什么倒是尤指导员先回来?”
侯连元一惊:“是吗?”又故作镇静,“嘿!没想到姓奏的那小子真能玩……”
张倩左右开弓,大嘴巴扇了上去,把侯连元扇得一直退靠墙根,丝毫不敢抗议。
张倩又喝问:“你是不是也去嫖妓了?”
侯连元捂着被扇的脸蛋嘟囔:“我……被好几个娘们儿拽了进去,脱不了身……”
张倩骂了一句:“没出息的混蛋!”却也无可奈何地拂袖而去。
这件事顿时成了“新闻”,几乎全体团员都迟迟不睡地谈论这件事。
有的人埋怨张倩做得太过:“她有什么权利限制我们的自由?”
“就是嘛,我们又没卖给她!”
“她算干什么的,开口闭口讲军纪!”
也有人埋怨尤德礼:“身为指导员,应该做榜样嘛,怎么可以带头破坏军纪呀!”
“这种人怎么能当指导员——把青年往邪路上带!”
“这件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