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些日子以来,跟她形影不离的是我,又如何跟你在一起拍照?”就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那就要问你喽,全香港都知道我和可妍感情甚笃,就快结婚了,你跟谁在一起,大概没有人会关心吧?劝你不要跟可妍太亲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谣传。”史自茗自问没有太大的才能,惟有在口头上扭转乾坤、化危机为转机的本事尚可。
哼,他祭出这招,看休嗔还有什么本事来跟他抢。
“很好,你很行,会利用大众的力量,那你就继续用吧,我们不奉陪了。”休嗔也不多废话,拉着可妍与史自茗错身而过。
门口史自茗的手下挡着他们,史自茗则露出得意的神色。“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他早就部署了一切。
“要试试吗?”休嗔目光一沉,手一紧,大手连挥两下,两个守门人倒地不起。“再见喽。”迎面又来几个人,都被休嗔以拳以肘以腿摆平。
“休嗔,你……可妍!”史自茗没想到休嗔居然如此硬来,情急的大吼,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力。
守卫迅速聚集追人,却只追到他们没入黑夜的背影。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史自茗的女友被休嗔劫走了。
虽然情况对史自茗不利,他却仍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明可妍回来就加大了他的成功率,就算现在她逃走,她也跑不了多远,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加上明利天的大寿就快到了,她更没有理由离开香港,迟早她会是他的。
香港的夜晚虽然仍一如往常灯火通明,却因为天气冷,而使夜游的人减少许多。
休嗔和可妍双双走在行人聚集的往来大道上。
“冷不冷?”他低头问她。
“冷。”事实上,她早就开始发抖了。
他握握她发冷的手。“休息一下好吗?”
“嗯。”她点头。
他们在百货公司亮眼的橱窗前坐下来,他拉开大衣用体温温暖着她。
“我们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休嗔自我解嘲。“现在史自茗大概运用所有的力量在找你吧?毕竟他的女友被人光明正大地劫走,不是太光荣的事,以他的个性,很难善罢甘休。”
“都是我老爸啦,真是老昏庸。”可妍紧皱着眉头。“现在我们怎么办?”
“现在?”休嗔侧头想了想。“去找你父亲。”
“不行,去找老爸无疑自投罗网,他是很固执的,到时我就真的非嫁史自茗不可了。”可妍惟一担心的只有这个,尤其他那个固执己见的老爸,实在叫人生气。
“可是还是要趁事情还有挽救的时候说呀,万一事成定局,就更糟了。”休嗔认为对症下药才是良策。“你不敢去找他,我去,我去对他把事情说清楚,请他把你交给我,不管他如何反对,我都要你,就算倾家荡产、赔上这条命也无所谓。走。”说着,他就要朝明利天的住处出发。
“等一下啦。”可妍拉住他。“你这样莽莽撞撞地去我家,也不知外面有没有史自茗的人手埋伏,万一他知道我们去找我爸,一定会同时去拜访我爸,那非但让我爸难做人,也让我们更不可能在一起。”她要顾虑的比较多,怕烦到明利天让他难做人,又怕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做事这样畏首畏尾的,休嗔实在没耐心。“那你想怎么做?难道就任人摆布了?你不想奋力还击吗?”
“没有啦,要有周全的计划啦。”可妍缩着脖子,两手支着下巴,皱眉头想周全的计划。
休嗔正觉烦闷,回头看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要笑啦,人家在想办法。”她苦着脸对他埋怨。他笑得更厉害了。
“你这样人家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啦。”
他忍不住抱抱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好可爱?我第一次发现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一点都不像你。”
“不像我就不喜欢我啦?”可妍赏给他一张臭脸,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不,那让我更……”爱字,在舌尖打了结。他蓦然发现,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个字。她是第一个,让他记起这个意义深远的中国字。
不过,愧疚感使他有些许不自在,相对于她浓郁深刻的爱,他所回应的,居然如此少之又少。
“我想到了!”可妍突然大叫起来,也一并赶走休嗔的阴霾。“我们进百货公司。”这回是她拉着他。“我们化妆回家。”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她想到的,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点子吧?休嗔不敢臆测。
“总之,你跟我来就对了。”可妍拉休嗔进百货公司,避过专柜,直接走到办公室。“这间百货公司是我老爸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明氏的直属专柜,高级主管都认得我。”
于是,可妍和休嗔也就大摇大摆地进去变身啦。
计程车一停在明宅前,埋伏在一旁监视的史自茗的手下,就集中了注意力。史自茗不久前来了消息,要他们严加看守出入明宅的人,果然被他料中,有人来了。
车门开了,下来两个鸡皮鹤发的老女人,色彩鲜艳的花裙子在黑夜里闪闪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们手里各自拎了一只肥硕、尖声啼叫的老母鸡,另一手还提着保温锅,里面肯定有什么好料。
“啐,她们是来做什么的?探亲呀?明氏怎么会来两个乡巴佬。”监视的手下百无聊赖地闲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