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个超级大磁铁,吸引了宴会上所有女人的爱慕眼光。
史自茗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帅哥,曾是网路票选最帅、最有魅力、最吸引女性的男人。
他是长得不错,不管是身量、骨架、脸孔,都绝对有令人倾倒的条件。只是,当他和休嗔站在一起,便感觉逊色许多。休嗔像一座发光体,不管史自茗如何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品味出众,在休嗔身旁顶多也只能说是猴子穿衣服——像个人。
“小弟承让了,感激休兄的大方相让。”史自茗向休嗔举杯,那张脸好像永远学不会诚挚的表情似的,他的笑往往让人感觉有几分奸险。
休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碍于公共场合,事关休氏的形象,不好发作。
该死!他早就知道史自茗特地找人去饭店请他,是为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好好羞辱他!“好说好说,是你够本事。”休嗔也回以一抹虚假的微笑,他心中正盘算着找人去查这件事的主谋,也一起揪出下药的女人,他相信史自茗绝对难逃干系,只要让他掌握了确实证据,他会要他付出相当的代价。
“若非休兄相让,就算小弟有通天本领,恐怕也难碰到这个合约的边哪!”这是史自茗今天说的第一句实话,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要手下去找伴游小姐来助他一臂之力,反正这是他的一贯伎俩,如果没有“靓姐伴游中心”,他根本没这么大的本事与这些厉害的企业竞争。
“你知道,这也不是我个人愿意的!”休嗔眯起眼来,微笑中带着冷峻的眸光,让人打心底生寒。
史自茗没料到休嗔会讲这么坦白的话,本来就有点假的笑意僵凝,变得更战战兢兢、虚虚假假,深怕不安的表情会对休嗔泄漏出他干的好事。“休兄你谦虚了。”
“谁谦虚、谁狡猾,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谁也躲不掉。”休嗔潇洒地举杯,一饮而尽,眼神一秒钟也没有离开那张仓皇的脸。
史自茗只是微笑,相信这世上没人能识破他的伎俩,更没人知道他已用这招解决了多少对手。
没有人能知道的,没有人!
宴会持续进行,许多香港记者也在现场,他们甚至不顾休嗔的拒绝,执意采访他,让全香港,甚至全台湾,都知道他惨遭滑铁卢。
这对休嗔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发誓要揪出那个女人和所有的幕后主使!
第二章
休嗔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香港各大酒店明查暗访,想找到那个迷昏他的女人,以报他的心头之恨,但一直没有斩获。
回到台湾后,虽然开始忙于公司业务,但香港那件奇耻大辱仍时时在他胸口灼烫着。
他脑中那女人的记忆愈清晰,他心中的恨意就愈强烈。
“大哥,我可以放假了吗?”休爱涎着脸来找休嗔。“生意被抢走就被抢走了,你再怎么努力,香港那笔五千万美金是永远也赚不回来了,求求你放轻松一点。”
休爱已经两个月没放假了,自从失去香港那件案子后,休嗔莫名其妙地发狂工作,害他这个弟弟也遭受池鱼之殃。
“谁敢再提那个案子,就给我滚出去。”休嗔抬起头来,横给他一个严厉的眼光。
休爱立时噤声,但没多久又觉得该给自己讨回一点免于受压榨的权力,便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那个案子不是你的错嘛……”
休嗔又抬起头来,怒气写满他的脸,活像要把休爱拆来吃掉似的。
“算了,我豁出去了。”休爱再也受不了休嗔的态度。“那件案子就算真有错,真有什么遗憾,也是你造成的,不是我,我没必要陪你这样自我惩罚,你想对谁报复就去找冤家债主,不要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闭嘴,该死的,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休嗔失控地对休爱咆哮。
因为休嗔永远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他被一个女人下药这种天大的耻辱。
休爱从来没见休嗔这样吼过人,胆子吓掉了一半,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从来没有人为那个案子责备过你,你自己放不开我又何必陪你受罪?!我受够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放假放到我高兴,今晚那个应酬你自己去!”休爱吼完,立即转身走出休嗔的办公室,把门大力地甩上。
“可恶,休爱!你——”回复他的只有那扇兀自摇晃、震动的门板。
休嗔沉沉地躺入牛皮椅背中,他一点也不承认自己的改变,虽然他明知惟有如此,他的脑子才能不去想那个巧笑倩兮的绝色女人,也才能暂时忘掉他的奇耻大辱。
他不会,也没必要承认这一切,永远不会承认!
“夜来香大酒家”是台北中区数一数二的大酒家,老板来自香港,是个风姿绰约、人唤“明姑”的女人。
“姑姑,好久不见。”可妍探进化妆室,一眼看见叼着烟的明姑。
明姑是可妍真正的姑姑,乍看之下,两人还长得有五分像,都是美人胚子。
“可妍?”明姑看见她,登时睁大了眼,但很快又换上了然于胸的表情。“是纯粹来看姑姑,还是又想来抢钱?”
可妍是明家的第一个孙子,又是大哥的独生女,美丽活泼,大家都将她捧在手心般地宠她。
可妍格格一笑。“当然是‘专程’来看姑姑,‘顺便’来抢钱喽。”她走到明姑背后,两手放在明姑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按。
“哇,看看来的是谁?是可妍耶。”背后有阵惊呼,许多做得久的小姐都认得可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