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那是人狼吗?他是想杀了我,夺取我的躯体?”话一出口,我却对自己这些话感到害怕。
“很有可能。”萨鲁蒙以沙哑的声音回答,“我听到声音就立刻赶过去了,所以那家伙才来不及杀死你吧!如果不是这样,那家伙应该已经附在你的身上,控制了你的心。”
我觉得萨鲁蒙的眼神带着可怕的冷漠。该不会……他该不会怀疑我已经被人狼附身了……
“对了,那时候大家在哪里?”仿佛为了挥去心中的不安,我转移话题问。
“因为谬拉、摩斯与普拉格离开酒窖,所以我就跟在他们后面,结果他们只是为了找可以搭配葡萄酒的起司,去粮仓一趟。正当我回到门口时,就听到酒窖传来你的哀嚎。”
“有没有人从酒窖里逃出去?”
“不,我没看见。他大概是趁我们从走廊跑向最里面的储藏室时,躲在某一间房里吧!”
“这么说来,那三人就不可能是凶手了?”
“不知道。他们进入酒窖大概三十秒后,我才靠近大门,也是在这时才听见你的哀嚎。因为多少有隔一点时间,要犯案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三人都一起行动,所以应该不是他们。”
“那会是谁?”
“我不知道。”萨鲁蒙立刻回答,“我本来怀疑谬拉那家伙就是人狼。可是,如果这起事件是谬拉以外的人干的……”
“很奇怪对吧……”我含糊地说。
“是啊,令人无法理解。”萨鲁蒙双臂交叉,点头说道。
我后来又若无其事地向每个人确认,证明谬拉的确从头到尾都与另外两人一起行动,另外,摩斯也证实他们三人是一起跑到我身边,没过多久,萨鲁蒙也赶了过来。
“我在想………”
“什么?”
“亚兰·卢希安应该不可能是人狼吧?”
“怎么可能!”萨鲁蒙对我的意见嗤之以鼻,“你按照逻辑来思考好不好?如果人狼在我们不知情的状况下附到他身上,那么我们一定会发现一具亚尔萨斯独立沙龙成员的尸体,但这种情形至今都还没出现,那就表示人狼应该还附在我们一行之中的某个人身上。”
“说得也是,对不起。”
“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夏利斯夫人他们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完全没有。”我将观察到的情形都告诉他。
“这样说,你是在确认他们都回到主建筑后,才到酒窖来的?”萨鲁蒙不满似地重复我叙述的内容。
“是的。”
“话虽这么说,人狼那家伙也有可能是尾随你进入了酒窖……”萨鲁蒙在床边走来走去,压低声音说。
“……”我无言以对。
“你这次受伤的最大意义,就是证明了人狼确实在我们一行人之中。”
“是……”
“总之,千万要小心。我们不能再让那家伙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了。让那家伙随心所欲地行动是非常危险的事,从现在起,他一定不会再有顾忌了,绝对不可大意!”萨鲁蒙咬牙切齿地说完,将冷酷的视线移到窗外,心中似乎藏了什么秘密。
太阳几乎西沉,主建筑的尖塔将窗外的阳光完全遮住,令萨鲁蒙忧郁的脸庞看起来更加阴沉,宛如一名重症的鸦片上瘾者,或更像一名濒死的病人。
一九七〇年六月十一日 星期四·1
1
萝丝,我现在陷入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这篇日记,也不知道该从何说明这起悲惨的事件。是的,萝丝,我已经成为恐惧的俘虏了,我的身体正不停地颤抖。
——神啊!充满恩惠的神啊!我过去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是,如果您可以告诉我一切真相,我愿意立刻跪在您的脚下。
萝丝,你应该已经察觉了。没错,真的有人死了。这真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因为人狼的关系,青狼城里出现了悲惨的牺牲者,那家伙残酷的杀人手法将我们直接推入了地狱。
只要一闭上眼,那具血腥的尸体就会浮现眼前。凶案现场是如此地诡异可怕,被暗红色血液溅染的那幕光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恐惧已冻结了我的心。好冷,我冷得不断发抖。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事先阻止那恶魔般的家伙犯下如此邪恶的罪行,之所以会有牺牲者出现,我也有责任。
不行。我该怎么写才好?
我的思考无法集中,不知该从何说起。不但如此,就连该如何归类这起事件都无法判断。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