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了,还能去哪里?石碌的战场在南城,我的战场就是这城守府,我能去哪里?”姚崇苦笑着摇了摇头。
旋即眼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他仍然还是那个姚崇,即便如此危局,他终究是清醒了过来。
“你们走吧,去石碌那里,能活一个是一个,都走吧。”姚崇挥了挥手,眼神扫过堂下跪着的几人,镇定的说道。
“大人。。。。。。”堂下几人还想再劝,姚崇再次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见姚崇不再说话,几人只能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退了出去,只剩下姚崇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本以为十年寒窗苦,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能有机会一展心中这报国安民的志,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空呐。”
姚崇苦笑了一声,然后,猛然长身而起。
“沧浪!”一声从左侧的架子上抽出一柄剑来,一个转身,没有丝毫迟疑地向着门外走去。
灯火摇曳,姚崇清瘦的面容上一片苍白,但此刻,他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杀气。
莫道书生无胆气,今朝岂为生死计。
城守府里静悄悄的,城守府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姚崇提着长剑,毅然决然的向着城守府的大门走去。
“大人欲往何处?”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姚崇猛然转过身,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支约莫有两百人的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紧攥着刀枪。
为首的,就是刚才堂下跪着的士兵,还有他的几个贴身的护卫。姚崇有些愕然,但很快眼中就多了一分了然。
此时,那名士兵带着笑意又一次开口问道:“大人欲往何处?”
“杀敌!”姚崇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剑尖指向城守府外,厉声喝道。
“左城守备军卒长陈达,请随!”
士兵言罢,便对着姚崇跪了下来,身后近两百人也一同跪了下来,齐声喝道:“请随!”
姚崇看着这些之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的士兵,他的胸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压的他生疼,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也许在不久之后,就将没于刀剑之下,但却没有任何人退缩。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姚崇谢过诸位了。”姚崇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旋即拱了拱手。
“大人言重了,不过有死而已。”陈达慨然应声,猛然站起身来。
“哈哈哈!”姚崇大笑着转身向着府门走去,此时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身后陈达等人紧紧跟随。
“封闭城守府大门,弓箭手登墙,刀盾手列阵。”
城守府门内,随着陈达一声声命令下,整个城守府都动了起来。
“大人,府里的这些奇松怪石,卑职要用,不知大人舍得否?”陈达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再一次开口说道。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说这些奇松怪石,这城守府里任何一样东西,我都不会给昆仑人留下。”姚崇冷冽的说道。
一株株树木被挖倒,一块块石头被搬走,城守府的大门内,已经堵了个严严实实。
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夹杂着一声声“呜噜呜噜”的怪叫声。
城守府内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