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你知道这人的身份?”
“此事说来话长。”我皱起眉,如果真的要讲,还要从真姑娘家的命案开始说起。我将与那刺客的渊源,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然后说道:“这刺客的身份定不简单,光隐亦曾查过,却也不见头绪。只是不知他从何处得知,我尚在人世。”
“竟有此番波折!”老太君沉吟片刻,说道:“这人既敢与我谢府为敌,想必有恃无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哪个来路,竟敢如此藐视我谢家!君儿,你既见过此人再好不过,待溶儿回来,让他出一份画影图形,管叫这人自取灭亡!”
有画影图形自然是好的,只是就算将官府牵涉进来,以那人的武功心智,也奈何不了他。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老太君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从光武朝起,还不曾有人敢掠我谢家的虎须。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等不要命的本事!”
晚餐结束,应付完所有人的嘘寒问暖之后,我回到了谢家为我安顿的寝房,推开窗户,我直接喊道:
“我知道二位就在外面,请出来一见!”
窗外夜幕沉沉,那种感觉,好像就算是再大声的呼号,我的声音都只会消融在这片沉暗,换不回任何回应。我皱起眉,说道:
“莫要我费事了,我并不想从这楼上跳下去,让你们来救。”
如果真的需要这样做,才能让他们现身的话,我也无所谓。只是我希望这么难看的事情不要发生。
在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之前,那两位“咻”地一声大侠,终于又“咻”地一声出现在我面前。我说道:
“今天的事有劳二位援手,凤君请二位现身,是想当面致谢。”
“凤小姐既谢过了,便请容我兄弟二人告退!”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向我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我坐在梨花木桌旁,倒了两盏茶,推到他们面前:“若非今日凤君遇险,想必还无缘识荆。请问二位,睿王殿下可好?可有什么话带给凤君?”
“殿下吩咐,若凤小姐发现我兄弟的行迹,有所见问,便将此信交予小姐。”侍卫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予我。
然后两人同时抓起茶盏,将那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咻”地一声,又消失在我面前。
我拆开那信封,入目便是睿王那气势雄浑,有如银钩铁画的字迹,至于其内容,用言简意赅,都不足以形容:
“如期进京,一切可解。”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我就知道,想从他这样的人口中得到一个解释,难于上青天。好吧,既然他承诺我进京,便告知我一切,那我就等,等到我们见面那日。
从那天起,谢府就成了我的安全城堡,我随即过上了“只有更宅没有最宅”的生活。刺客之事不曾有人再提起。我也就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当做没有发生。
这个刺客来得还真是时候,如今就算是想开溜,也没办法了。虽然面对睿王和程潜,总让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与虎谋皮总知道对方是“虎”,但是隐藏在那话梅刺客背后的某人,我却对他完全不了解。
所以当二月二十四日,当我随着老太君离开江宁谢府,往京城进发之时,我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些期待。进了京城,就等于向着为凤兮的父亲凤贤大人平反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快点解决此事,从此之后远离这所有的纷纷扰扰,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快炸开了,疼死了。
本来想写完的,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明儿的课还没有备完,怎么都要去睡了。其他的明天补齐,潜
还是头疼,与我有相同症状的,还有与我同游西湖的小10,看来是被风吹到了,加上休息不足,不过这章算是补足了,说什么绑架,其实是虚惊一场啊,哈哈哈哈。
还有,不要bw我,不要bw我,不要bw我~~
归去来
城墙巍峨,宫阙庄严。
那便是长安,那个李白登高北望时魂牵梦绕的长安。虽然时空轮转,盛唐不复,但是长安依旧是长安,这个世界曾拥有过的,最伟大的帝都。
马车停在灞桥驿站,车帘卷起,程潜的笑脸便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向老太君伸出手,搀扶着她下车。谢清儿则大笑则跳入他的怀中,被他抱着转了一圈,放在地上,我也跟着下了车,他转向我,炙热如骄阳般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身上逡巡,口中喃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卿卿,卿卿!”
我迎着他的视线,微笑道:“光隐,别来无恙?”
程潜没有回答我,只是侧过身子,转到我身旁,与我并肩而立。原本藏在他身后的那片嫩黄色的烟柳中,睿王伴着一个中年男子,慢慢走到了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