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礼物都是价格不菲。
这不是看在太平道的面子上,太平道虽然曾经叱咤风云,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数十年足够将任何一个风云门派遗忘得干干净净。
如今很多法师甚至连太平道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
这是雍博文的面子。
王老栓清楚得很,人家都是看在雍博文的份上才来的。
这礼物份量越重,就能越能体现出雍博文的份量有多重。
原先虽然也知道雍博文现在翻手云覆手雨叱咤一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毕竟道听途说,印象模糊,而且总有那种想法,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算做出再出色,又能有多大成就,估计是吹出来的居多,余老则眼瞅着是把自己绑上了雍博文的战车,自然要全力以赴替他吹嘘了。
可现在,王老栓终于从这如潮宾客和价值连城的礼物上,看到了雍博文的巨大影响力。
那堆在门房里,专门派了两个弟子守着的,小山般的礼物,就如同真正的大山般压在王老栓的心头。
门下有这么个实力强劲的弟子,未见是福啊,对即将重建山门的太平道而言,是祸非福啊。
如果雍博文起争夺掌门的心思,谁又能压制得住他?
可以他的辈份,如果重建山门,就当了掌门,那让王老栓这一辈人往哪里放?更何况,这孙承爷业,也不符合太平道一直以来的传承习惯。
第二五三章归乡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王老栓做为大师兄不可能再在门口守着,当下交待了自己的两个弟子在门口守着,自己要回去准备典礼事宜。
虽然在处事上不怎么能服众,全凭老二柳绍林指点,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大师兄,是眼下太平道诸人中最长的,这典礼必然需要他来主持。如果没有意外,他也必定是四大祭酒之一,只是这掌门却肯定轮不到他来做了。
对此,王老栓也是极有自知之明,筹备典礼的时候,就已经主动提出自己不会参与竞争这个掌门位置。
无论怎么样,他是大师兄,都是掌门位置的最在力竞争者,他的高风亮节,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重建山门第一次大会上可能产生的争执和矛盾。
王老栓交待完,正要返回院内,忽见前方村路上一阵纷乱,守在路上的弟子都伸着脖子往村路那边张望,还有慌慌张张往回跑的。
“大典在际,宾客众多,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王老栓不悦地训斥道,“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太平道是什么样的乌合之众!你们师傅没教过你们遇事有静气的道理吗?”
那几个慌慌张张往回跑的弟子一见大师伯训人,立刻都停下脚步,不敢再跑了。
王老栓虽然在自己这一辈的师兄弟当中没什么威信,以软弱寡断而著称,但对于弟子却向来严厉,在晚辈面前相当有威严。
其中一个往回跑的弟子禀告道:“大师伯,村口那边来了一个车队,好些人跟着车队在跑,看样子气势汹汹的,也不知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砸场子?”王老栓微一皱眉。
太平道在百年大战的时候树敌众多,这是不假。但如今的中华术法界当家的是法师协会,而法师协会主要组成力量还是当年百年大战时的同信会诸派及倾向同信会的门派,跟太平道就算不亲厚,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捣乱。
这次可是太平道重建山门的大典礼,只要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就算过往有什么小矛盾,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搞事儿,那等于当面打脸,小事也得变成大事,小仇就得变成不共戴天。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整个春城法师协会的各大门派都已经知道雍博文的真正师门是太平道,这个时候上门来打太平道的脸,那就等于是打雍博文的脸。
太平道已经沉寂太久了,没什么威信可言,或许真会有那么一个二个不信邪的想上门来打脸,但雍博文却是不同,正如日中天,哪个那么不开眼的敢打他的脸?之前不信邪想打雍大天师脸的家伙的下场可都在那里摆着呢。
王老栓虽然优柔寡断,但绝不是没有脑筋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雍汉生的真传首徒,略一思忖,便反应过来,斥道:“什么砸场子,那是又有同门到了,都消停呆着,我先回院里了。”
这个新到的同门必然是雍博文。
除了雍大天师,谁敢在太平道重建山门的典礼之前摆那么大的排场,那是不给雍大天师面子,但雍大天师自己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