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是那十几个神魂在操纵,现在嘛……”花间抬眼向上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个叫齐术的在操纵,其他神魂都在围观。这个齐术是个色鬼,别的本事也稀松,倒是那个移形换体有点意思,相当阴险的法术。哦,那群惠果的徒子徒孙吃亏了,被爆掉好几个,他还掳了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跑了。跑就跑得了,明明是打不过那个金刚乘的家伙,却偏在那里吹什么大气儿,假惺惺的放什么狠话,还说要找姓丁的算总账,他有那个胆量吗?就算是有那个胆量,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不过,这个小姑娘好像是丁家的什么人物,齐术肯定不会放过她,到时候麻烦还是得你自己去解决。”
雍博文一听自己的身体被外人操纵着惹事生非,不禁大急,连忙问:“我怎么能出去?有话咱们回头再说,不能让他们乱用我的身体啊!”
“你现在出去送死吗?”花间斜睨雍博文,一脸不以为然,“那十几个神魂都是邪道高手,随便一个都可以轻松搞定你,虽然被封印这么多年,已经崩临消融边缘,可是十几个聚在一处,要是对你一同发难,你自己神魂的唯一结局就是灰飞烟灭!他们对你这个封身狱主可是恨到骨子里了,看到你的话,肯定什么都不顾,先上来灭了你再说,他们活不下去,也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
“那怎么办?能不能把他们都再拉回这封身狱里?”
“封身狱已经被破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把他们全都困在这里。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就是你我之间关系的问题,要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其他什么都是浮云,只等你我神魂融合,就万事去矣,明确告诉你,按目前这个状况,我们两个完全融合的时候,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么快?”
“不快了,这还是我硬撑着的结果,要不然,封身狱一破,我应该是第一冲出去的,直接就会撞上你的神魂,跟你来次剧烈的融合,情况好一些,你会当场变成白痴,差一些的话,整个脑袋都会受不了这种撞击,直接爆开!”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要是知道,就直接解决了,还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
“你不知道?那可怎么办?”
“拜托,别弄出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好不好?你是个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
“这事儿,跟男女无关吧。”
雍博文急得团团乱转,越转越是燥急,他可不是那种越遇事越镇定的人,此刻生死攸关,早就心如乱麻,哪还想得出一点办法。
花间对自己这个后世那是相当不满意,暗想:“我之前几十世不是英雄了得顶天立地,就是机变百出智谋无双,再不济也能遇事不慌冷静分析,怎么到他这一辈子就衰成这个样子?这样子怎么去给惠果护法?怎么能在来日大法难中有所作为?难道这最后一次转世,就这样窝囊到了不成?”越想越怒,真恨不得一剑把这个不肖的后世给劈了,但这也只能想一想,现在双方神魂纠缠,而且是以雍博文这个身体主人的神魂为主体,如果把他的神魂劈散,那花间就会立刻跟着消散,这样做等于是自杀,可不是花间想要的。
她叹了口气,扬声道:“老头子,你也听半天了,有办法就快点说吧,别让你孙子急死!”
就听一人在门外道:“花间,你自己就不急吗?虽然你说得是满腹牢骚,可还不是记挂着转世的青龙金胎和末世大法难?”
听到这个声音,雍博文满脸愕然,抬头看向门口看去,恰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山羊胡子老人踏入屋中,便呆愣愣地脱口叫道:“爷爷?”
我是抓狂的分割线
手真的好痛啊,已经肿成小馒头了,又痒又胀又痛……
第四十五章封身狱中化神魂
雍汉生,字维卿,生于清光绪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888年,如果活到今天,他已经是超过一百三十岁的老怪物,直逼人类寿数极限,堪称少有的老寿星。但事实上,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时年仅八岁的雍博文披麻带孝送走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在出殡当日携着简单的行礼小包,带着惶惶不安,走进了艾家,从此过上了寄人离下的生活,也从此遇上了艾莉芸。
如果从年纪上来看,雍汉生更适合当他的曾爷爷或是曾曾爷爷,而不是祖父,但是修行的人当然不能以普通人的道理来计较。雍汉生降于清季一个书香世家,祖上甚至出过两位翰林,父亲雍宪臣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一辈子都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最后挂在了考场上,父亲的悲剧人生直接影响了雍汉上对于读书考功名这条路的观感,在十四岁那年,就离家出走游学天下,实际上也就是出去游山玩水,结果在游玩当中,偶遇异人,据雍汉生自己对雍博文讲,就是天师北派掌门松岩真人,看他雍汉生骨格清奇,乃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就收他做了徒弟,从此走上了修行之路,这一修就是几十年,既没能成仙,又没能成仙,只是混迹世间做个神棍,平时捉捉鬼驱驱邪,挣点零花钱,到了六十岁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跑去娶了一房妻子,转眼生下一子取名雍容,也就是雍博文的老爹。雍容自幼跟随雍汉生修行,但对娶妻生子的事情却很积极,稍过婚龄便即娶妻,生下雍博文。这便是雍家三代的族谱了。
能在自己的身体里遇到已经死掉十多年的爷爷,这还真是件很难想像的事情,与万里他乡遇故知差之千里,可感情上却是相似仿佛。雍博文生来丧母,三岁丧爷,八岁之前,一直都是与爷爷共同生活,与爷爷的感情最最深厚,当年在爷爷坟前哭得死去活来,多少年后每每梦回,总是会想起那个最喜欢抱着自己坐在摇椅上讲故事的爷爷,依稀里仿佛仍未长大,依旧坐在老人的怀里,听着竹椅吱嘎作响,央着老人再最后讲一个故事,全不顾天已黑夜已深,自己已经困得哈欠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