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唯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担心:“你要有事才奇怪了。”
我叹气道:“有内鬼啊,把我的宅邸的方位搞得一清二楚!”
“用得着内鬼吗?那本来就不是秘密,毕竟两家几天前还是合作关系呢。”静唯耻笑道:“叫你早点到指挥部来躲着不听。这下灰头土脸了吧。”
“切,报告情况!”
静唯咳嗽了一声,说起了正事:“来的是远野志贵舰队,适才开炮后给我们发来了劝降通告,声称有一百艘战舰,五万多陆战队,我军负隅顽抗便会最终灭亡。依照目视观察和内线情报。战舰的数量应该差不多是那么多,可我不相信他们真能派来那么多陆战队,数量多半有水分。就算真有五万之众,想要降服我军也是休想!”
“那就期待你们地表现了,好好打!”
“这是最高指示吗?需要我向下传达吗?”
“去,少跟我来这套。你该怎样就怎样!”
随便斗了两句嘴之后,我们结束了通话。我转身对陈琪说:“第九军应该没问题的,我们就在这里先呆一会吧。”
五轮炮击之后,远野志贵舰队开始了登陆作战。然而他们的登陆方式却与想象的不同,竟然用高压蒸汽弹射装置将metal gean 弹射到了塞拉摩要塞内线里。这一来便打乱了静唯预先的配置,原来的二线预备队现在得直接面对最强的火力。尽管因为塞拉摩地防空火力很强。远野志贵舰队弹射来的metal gean 多数是伪劣冒牌产品(以便减少净损失,就算核反应堆不能使用,metal gean 还 一样的),避过防空炮火降落到地面的真正的metal gean 数量不多,又带着笨重庞大的燃料电池移分理处非常困难,但火力实在是太强了。第九军本以木精灵为主,配备地步兵武装只在乙级和丙级之间,使用的虽然多是火器。但先进程度却与metal gean差昨太远,陆续入城的十多架metal gean 在半个小时内就会完全打哑了附近的第九军火力点,随即不住有全副武装的克隆人士兵被弹射进来。尽管塞拉摩的防空机关炮一刻都没停过,却逐渐开始有部分地区失去了控制。
metal gean 一登陆,我和陈琪就大叫不位。,我们所在地隐蔽体只是个简单的地下工事,其用途是躲藏平民,完全没有任何武装。本看到附近有三个第九军的机枪火力点,至少有四五十个兵,觉得很安全,谁知道一架metal gean 就空降到我们的隐蔽前三十注处,觉得很安全,谁知道十个兵全部打成了碎片。如果不是我们的隐蔽体全无武器不构成威胁,它随便向我们射一梭密苏里弹,我就得亲自尝试一下神功护体与高科技枪弹的直接对抗结果了,其性质与义和拳民并无根本区别。听说虹达已被metal gean 击毙,、了,也许那时他是因奋勇作战而耖尽了神力,但起码说明这一次奥维马斯采购的正宗密苏里弹是穿透恶魔甲后还打得死人的。
陈琪逃出家门时顺手带上了一套ghoat武装,我可只穿着家居彩色纹衬衣,但这两套衣服在metal gean 面前地防御力时是基本相等的,都无穷接近无雷当然不会比虹这又 耐 打。我俩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出身的高素质人才,绝对懂的力有时而穷的道理,亲自尝试一下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远野志贵舰队的劝降讲话看来更似作秀,并无实际履行的意思,实际作战中下手相当狠辣。我们在前的这架metal gean 打掉了几个第九军火力点后,便开始向附近地高官宅邸投放燃烧弹。纵火完毕后又开始一一敲打附近的隐蔽体,看来是身得静唯汉年地三光战术之精髓。
指望他打光子弹也不可能——那驾驶员懂得节省子弹。对隐蔽体射击时从来都只用短点射,不会浪费超过三十发子弹,照这种射到明天晚上也打不完。既然如此,就只有冒险险跑路一个办法了。
短暂地商量好了对策后,陈琪换上了ghoat套装。我大喊一声跳出隐蔽体去,在跑动中向那架metal gean 放了一个心灵风暴。对包括荒荫在内的大多数费里亚法师来说,我的这一招等于超级作弊,它们没人能在瞬间积攒起足够的能理释放这个法术。多数法力不足的还得持续引导能量才能保障法术的顺利施展——但我能这么做并不代表便高明到哪里去,因为这个在移动中瞬间发出的法术实在没太大杀伤力,假如那个驾驶员站出来让我直接电还差不多。不过这一下已足够能吸引他的目光。
见到本来背对我们地metal gean 开始笨拙地向我转身后,陈琪也从隐蔽体中窜了出来,首先向它射出了一发EMP弹。然后又对它的燃料电池发射了一枚穿甲弹。两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将那架metal gean 的电路和能量供应完全击毁。随即我开始认真地向它施放一个心灵风暴。一直电了半分多钟,电得那metal gean 浓烟与烈火四绽时尚不满意,依然一直维持着能量想把它电爆掉。给我望风的陈琪终于等不住了,叫道:“那么执着干什么,非得杀掉那人才罢休么?那metal gean 已经不能活动,成废铁一堆了!”
我意气风发地继续放着电。口中答应道:“他杀了我们几十个,也许上百个人,我杀他不对么?我要做只身打倒metal gean 的第一人,休得栏我!”
“混蛋,想死在这里也别拉我垫背啊!”陈琪连揣带拉地终于把我持续了一分钟之久的心灵风暴打断了:“克隆人陆战队来了,还不快跑!”
尽管我想说“我一个能打他们几百个。就算带上你这累赘也能同时对付几十个不成问题”,但这架被我电得奄奄一息的metal gean 发出地烈火显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除了有几十个克隆人陆战队士兵向这边抄来外,还摇摇摆摆地来了两台metal gean 。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智丢下一句“下次再收拾你们这群小样的”,然后与陈琪一起抱头仓惶逃窜。
半个小时后,经历了三、四次险情的我们终于逃到了位于南堡地下的第九军指挥部。奥维马斯显然对塞拉摩攻击计划做过详细部署,原来设置在广场地下的指挥部旧址已被钻地穿甲弹击毁了,幸好昨天静唯心血来潮想看海滩把指挥部移到了南堡才幸免遇难。地下指挥部里正忙乱得不可开交。许多士兵正相互交换着盔甲。我扯住询问了一下,原来第九军是主要由尼布楚土著木精灵组建地非嫡系军队,装备配给优先级远远次于人间军和天界军,目前也没配齐乙级军装备,在这种剧烈的近距离作战中奇缺恶魔甲,静唯便规定凡是上阵的穿恶魔甲,回来休息时与下一批上阵的交换,她则早就冲上街头与远野志贵舰队的陆战队激战去了。
在第九军指挥部里呆着,我和陈琪倒真没什么事了。第九军的木精灵官兵对人类社会地品级并不敏感,知道我的身份后也没怎么特别对待我,毕竟静唯才是它们的直属上级。过了两个小时,静唯的一个出身无忌军的贴身卫士知道我到了,方才帮我找了一间小房间休息。歇了两三个小时后,炮火声渐渐稀疏了下去,眼见双方大概都已疲惫得很了,这一夜的战事大概到此便告一段落。我坐起来准备找点水喝,忽然陈琪问:“你没睡?”
我嘿嘿一笑:“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以为你早就睡着了。”
“睡不着呀,好多年没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了。”陈琪坐了起来,问:“这样是不是太勉强了些?要不要想办法回费金避一避,或者调虹翔的舰队来支援?”
“尼布楚虽大。却已没有一处可以让我们继续安睡逃避地地方了。”我摇了摇头:“也许真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到了此时,自己都成了自己的一枚棋子啦。”
陈琪问:“一点都不困惑吗?不会产生一些‘何必如此’的念头吗?”
“相反。我很激动呢。”我展颜一笑:“我们想要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有经过了这一仗才会真正得到。相信我吧,会得到地。”
说这些话时,我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是在说谎。我的确喜爱这次决裂战争,但那只是因为它使我地世界更加精彩丰富而已。这场精彩丰富的战争之后我会怎样,我根本就没有过打算。也许绚丽无比地在战火中结束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句点吧——但我可以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对陈琪说。她要的不是这样疯狂的结局,我也知道这样疯狂的结局只适合我。而不适合任何我爱的人和爱我地人。
果真我是命犯天煞孤星,只能连累身边的人身心受苦受累么?
在胡思乱想中,这一夜悄悄地过了。第二天一早我又被炮声震醒,走到外面去,终于看到了静唯。她身上的恶魔甲沾满了血迹,上面到处都是弹痕,大概刚才回来洗了把脸。头发还是湿的。见我过来,她二话不说丢了一套恶魔甲过来,也不管会不会把我砸出脑震荡,口中说道:“立即穿上,这时候没人有空去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