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舰队,行星守卫舰队,韩曾任司令。”
“第七舰队,行星守卫舰队。中井武任司令。”
“第八舰队,行星守卫舰队,波尔金任司令。”
“第九舰队,行星守卫舰队,亚当斯任司令。”
“第十舰队,行星守卫舰队,威尔逊任司令。”
“第十一舰队。行星守卫舰队,科尔宁任司令。”
“第十二舰队作为后备舰队,浅野由加利任司令。”
“第一到第十一舰队,必须立即做好出征准备,预计于六九年一月三日前出发向天顶门外朔方星系。具体计划会后即会发到各位舰队司令官手中,下面……”
下面。我就开始心不在焉了,没有仔细听奥维马斯说些什么。我地目光转向了台下的十几位将官。他们多数正值英年,已经立下了不少功勋,然而此去远方,究竟事态会如何发展,又有几人能够得以回归故乡?忽然间。我感觉到了自己心中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出征的卑鄙想法——这大概证明了我确实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吧?
会议开完,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八日的凌晨,我们所知范围内地人类最大一次太空远征在不到一周之内即将展开。光想着这件事便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返回的途中,我几乎没能够入眠。回家刚躺在床上迷糊了不到十分钟,洋子跑来叫我:“喂,醒一醒,金太郎请我们去吃饭。”
“不去不去。我要睡觉!”我不假思索,大不耐烦地叫嚷着:“上个月我请这厮吃饭,说了三次都给他推了,这回我才不会巴巴地去喝他地酒呢。那些都是搓来之食——回了,给我回了!就说有什么话告别宴上再说。”
“别这样,他可是你的好朋友、好部下。”洋子劝道:“而且还不是单独喝酒,他说是和金灵一起请我们俩的,算家宴。”
“那好,我给小金妹妹一些面子吧,看在她那么水灵漂亮的份上。”我这才慢腾腾地爬起床来。
与虹翔一起吃饭喝酒,从来没有那么沉闷过。我记恨他不给我面子之举,一句话也不主动说,只顾着往嘴里填东西。洋子见气氛不太对头,主动挑了两回话题,也没能起到相应的效果,于是以补妆为名拉着金灵走了,留下我俩眼对眼。眼对眼之前,我俩的眼睛分别瞄着对方女伴离去的背影盯了十几秒钟,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来互相干瞪着。也不知干瞪了多久,虹翔冒出句评语:
“调教得不错,衣裳打扮一配还基本上得台面——有个八十三四分左右了。”
“无论怎么调教,也不及你那位丽质天成。只是某些人始终在浪费资源罢了!”
以评论对方的女伴为契机,我俩终于结束了冷战状态。虹翔摇头叹息一气,周围张望了下没其他人看我们,忽然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月我不和你一起同乐?”
“你在进行艰苦地修真之路呗。”我大咧咧地说:“你们这些天界的家伙,长大些后一个个都变得神秘兮兮,这可是精神分裂的前兆。我身边的保镖女就是个追求跨越生命极限的走火入魔典型,现在加上你一个也不奇怪。”
“那是你胡扯了,不会是那种原因。”虹翔呵呵笑了起来:“我多年前就放弃在武学上有什么进展了。基本上就是现在这样吧,再修炼也修不出个什么名堂了。毕竟我的生活很丰富,要作的事非常多,哪来那么多时间去钻研人生、宇宙和武学地终极奥义?这些伟大的东西,我们只有寄希望于已成为武学痴呆的公主殿下去突破了。”
“我还是直说了吧,看来你也没心思去猜测。夏威夷会议之后,我们出征已经成为了必然。但时机明显还不成熟。我向你提出了这个问题。你也自然会向上面反映。这种反映自然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你我都只是在尽各自的一份力而已。但我可不想在这段时间跟你走得太近。招致小人传言说我是个贪生怕死,企图依附你躲过出征的懦夫。”
“有那么敏感吗?”
“黄二,你毕竟还不是一个真正地军人。”虹翔微笑道:“你是个杰出的战斗者,但唯有享有而且珍视荣誉地才是真正的军人。这种名誉有时比生命还重要。”
“我难以想象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一直认为我俩是非常相似的。”
“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哦,说得也是。”
我们闷头喝了一会酒。虹翔忽然说:“你怎么会那么迅猛的跟洋子走到一起去的?我感到很惊诧。”
我哑然失笑道:“那也是我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
“话虽如此之说,可我觉得你有些不负责任地感觉。”虹翔深吸一口烟,微闭着半边眼睛看着我:“总觉得,内藤是你的起点。陈琪那样的可以是你的终点,而洋子则什么都不是,最多只能算你漫长性旅途中地一个过客。”
我给他这句话刺激得翻白眼,呛了口烟,一时间七窍生烟,连咳带喘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简短地批评道:“粗俗。”
“粗俗就粗俗吧。反正你也一样。”虹翔把烟按熄了,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几句废话,忽然象下定了决心似地对我说:“有件事很麻烦,考虑了好久了,看来只有拜托你。”
我点了点头。他沉吟了片刻,毅然说:“就是金灵的事。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怎么托。全托还是半托,素托还是荤托啊?”我一点不当回事,还是用平时的口吻打着趣。
“荤素全半,都由得你,你自己考虑。”虹翔慢慢揪着自己地脑袋,一字一句地说:“这次不见得能回来。你可相信预感?”
我的预感一贯准确得吓人。怎能不相信?我点了点头,虹翔说:
“我的预感一直非常准确,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运气也一贯比较好。六七年跟你上天以来,尤其是今年,时运更是好得惊人。但是,从开始考虑这次远征计划开始,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运气已经在这一年里消耗殆尽了。这次出征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还有时间非对称流逝的因素在……如果不能活着回来,还耽误人家干什么?”
我丝毫不留口德地揭露道:“你已经耽误人家很长时间了,何必现在才来良心发现?”
我俩经常如此互揭伤疤,相互间也习以为常了。虹翔自然没理由因我的毒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