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只是茶道可以利用,狂言剧、三弦也不错,还有大鼓、胡琴、和歌……”蕉庵又道。
“对了!”曾吕利像突然想超了什么,“关白摘了一朵有趣的花。”
“女人?”蕉庵惊道。
“是。便是寄在有乐斋大人家的浅井长政之女茶茶小姐。”
“浅井家的小姐?”蕉庵不南面露苦涩,加重语气,“不妥,不妥啊,新左!”
“这……”
曾吕利未明蕉庵的意思,蕉庵却不再多言。不过,宗传似明白了,道:“若把浅井小姐放在身边,不如利休居士家的阿吟。”他故意让曾吕利听得明白些。
“但是……要占得好战的秀吉大人的心,谈何容易!”新左道。
“新左,关白并非好战啊!”宗传笑道。
“哦?”
“他虽不好战,可是战事之外的事他却不甚懂。因此,堺港入教他开矿,让他学茶道,让他喜欢狂言,都是有目的的。但是劝他娶那个麻烦的……”
“在下怎会劝他娶茶茶?可能有乐大人也甚是不满此事。”
“此事确实不妥。”蕉庵笑着接下去,“不过,不提也罢。最重要的是九州凯旋归来之后的事。”
“是,凯旋归来后,马上会在北野举行空前的大茶会。”
三人酒罢,木实开始服侍他们用饭。午后的阳光洒在走廊上,走廊对面的松花开始凋落。
“北野的大茶会,北条、上杉、伊达都会来,斯时再让大家停止争斗吧。”宗传道。
蕉庵微微摇头:“还不到时候。”
“反正只要有战乱,就做不成大事。”
“关键并不在战乱!”蕉庵断然道。
“哦?”
“如今天下太平,乃是源自织田大人。而让织田公踏出这一大步的,便是斋藤人道道三。他教给了信长公抛弃陈规旧习之法。他把女儿许他为妻,目的却是要取信长公人头。织田公从此步入无父无兄无神无佛的残暴之道。现在的武将,几乎都传承了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暴虐恶习。除了关白,还有许多人不知有比战事更好的解决争端之法。用什么方法让这些武人醒悟,才甚是关键。”
“的确如此。”
“因此,不要纠缠于无聊的意气,要致力于创造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游艺也好,文学也罢……可是,只有这些还不够,因为战事仍无法消除。一旦手头丰裕,便又马上动刀兵之念。”
“是。”曾吕利应道,“现在亦是如此,五奉行正虎视眈眈,处心积虑为发动战事寻找借口。”
“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念想,实是很难改变。故而堺港人定要认真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南海之宽广。”蕉庵慨然道。
“谁要出海?”
“现在助左卫门正大造船只,准备去吕宋!人们应该把此事当成自己的事,助他一臂之力。”
“父亲,再吃些吗?”
听木实一问,蕉庵放下茶碗,“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引向大海。”
“父亲。”
“什么事?多嘴。”
“小西先生说过此事。”
“哦?他说什么?”
“他说,一定要顺应大势才是。”
“顺应大势,哈哈。用药物使人改换心态吗?”蕉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