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发言的自是冈田重孝,接下来表示赞成的是津川义冬。接着,主公信雄定会明白无误地陈述他的主张。之后,浅井田宫丸再发表意见。
信雄于巳时准时到来,表情与前三日没有什么不同。“会议现在开始。”
不知为何,信雄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家康已经许诺,愿意率领全部兵力为我助战。那么,我们就要和秀吉决一死战,我想大家都不会反对吧?”
听了信雄这话,冈田重孝犹豫了一下,道:“启禀主公。”
“哦,是长门守啊。你是星崎城主,这次就和家康的旗本大将一起,作进攻美浓的先锋吧。”
“恕在下冒昧,对于此事,我有话要说。”
“何事?难道你不想和家康的旗本大将共同作战?”
“实是抱歉……重孝反对这次对筑前开战。”
“什么?好,那你说说理由。这么重要的战事,我怎么能不听听大家的意见?”信雄并不那么吃惊,单是淡淡地询问起来,这令三人深感意外。
“主公刚才说,家康会率领全军助我方作战,我认为这完全不可信。”
“哦,那说说你的理由。”
“最近,德川氏重臣石川伯耆守数正暗降筑前的传言漫天……”
“说的是,石川伯耆……”
“可是,我认为这完全不可信。这必定是筑前一手炮制的谣言。德川凭什么会率领全军助我们作战?在开战之前,这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家康帮助我们,不全是出于对先父的情义?”
“恐是家康看到战火不久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所以明哲保身。恐他只是想利用主公去和秀吉交手,坐享渔翁之利,我想他绝不会是真心参战……”
“你的意思是说,家康参战并非本意?”
“主公英明……”重孝深施一礼,正要继续陈述,不料一旁的津川义冬插了一句:“主公,义冬也完全赞成冈田。”
“哦,你也反对?”
“对于决堤涌来的浊流,即使有再大的力量,恐也难以阻止。因此,目前我们除了忍耐,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主公与筑前的年龄差距。主公现在精力旺盛,年轻有为,春秋不到三十,而筑前已接近五旬。等到筑前的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主公就成功了。所以,为今之计是隐忍……”
义冬说得严肃认真,浅井田官丸也连忙探出身子道:“主公要想压制筑前,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我们三人送到大坂去做人质。只要我们在大坂,料筑前也不敢胡来。”
“哦。”信雄冷冷道,“果然跟我料的不差。来人!”话音刚落,席上众将一齐拔出刀来。
“啊,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冈田重孝刚要起身,邻席的饭田半兵卫正家已经劈向津川义冬,砍在了他肩上。义冬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向走廊逃去。
“休得无礼,这是在主公面前。”
“请见谅,主命难违。”
“主命?”义冬慌忙往上座一看,信雄早已不见踪影。不仅如此,左右两边的出口也已被刀枪挡住。“这究竟是为何?”
“你给我好好听着!”话音未落,土方勘兵卫雄久的三尺长刀已砍向了重孝,“可恨的叛贼,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你说我背叛,到底有何凭据?”
“休要再问!这是主公的命令,是天意!”泷川三郎兵卫雄利拔出腰刀,冲着躲在柱子后面的义冬又是一刀。
“三郎,你这个卑鄙小人……”
“杀,快杀!”
义冬疼痛难忍,断断续续道:“我们遭人算计了……浅井,冈田,我先走一步了……”话未说完,他扑通一声跌倒在血泊里。
重孝顿觉全身血液倒流。“好,既然这样,我跟你们拼了。有种的过来!”
“这是主公的意思,叛贼。”
“主公才是真正的叛者。如觉得我们做家臣的形迹可疑,为何不在诂问之后,让我们切腹?他眼睁睁掉进筑前设下的圈套里,还做出诱杀忠臣的勾当……”
“杀了他!别听他胡言乱语,快杀!”
“唉!既然要杀,那就过来试试!”土方勘兵卫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