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找了一支ta瞄准镜,递给身边的叶莲娜。
叶莲娜检查了一下,然后熟练地安装在了枪上。
“熟悉一下,没有狙击枪,只能将就用了。得干掉那些车辆上的火力手。否则他们的机枪火力压制太厉害。”林锐做了一个手势。
叶莲娜这时已经脱下身上的黑色长袍,将金发盘在脑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抓着武器转身离开。
“女人打仗?”一个图阿雷格人喃喃地道。
“她打过的仗,比你见过的都多。”林锐摇摇头,自己也拿了两把武器。
有枪在手的叶莲娜,将是最危险的战场刺客。不发则已,一击必杀,这才是一个优秀枪手的奥义。
她缓缓地匍匐在一个岩石遮蔽的角落里,缓缓地将瞄准镜的十字线跟着对面的车辆移动。这是一辆武装皮卡,车上的武装分子控制着一台车载机枪,正在肆无忌惮地进行火力压制。
瞄准的瞬间,枪口喷出了一团细微的火焰,然后是一声清脆的鸣叫和弹头高速旋转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那呼啸而出的金属在空划出一条看不见的弹道,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扎在那具尚未从惊愕反应过来的人体的头部,毫不客气地掀开了武装皮卡上机枪手的头骨。在他的机枪扫射声余韵还未散去前,就激烈绽放而出了红白相间的凄艳花朵,为他的生命画上了生命的休止符。
战斗开始后二十分钟,图阿雷格人开始突围,失去了火力压制的他们,再次起势了。对面也不再具有火力射击的支持。而这些图阿雷格人还有一个隐蔽在岩石后方的狙击手,这对他们的敌人来说,是致命的。
那个部落首领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除了那个领头的混蛋,我不想看见他们还有活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那愤怒却没有一点减弱,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林锐也加入了战团,调动枪口,将那象征着死亡的黑色十字线稳稳地压在一个武装分子的头上。通过瞄准镜放大的视场,我能清晰地看见他涂满油彩的脸上滴落的汗珠。这是一个机枪手,机枪在他的臂弯里愤怒的吼叫着,将一蓬蓬的金属砸向这些图阿雷格人的防御阵线。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以次来抵挡机枪扫射时那巨大的后坐。
图阿雷格人的攻击因为这挺怒吼的机枪而迟滞,那疯狂肆虐的金属射流将他们死死地压在了地上,抬不起头来。
林锐的食指又一次带动扳机后退,然后是击针撞击子弹底火清脆的响声。抵在肩头的枪托猛地向后一退,在枪声的颤动,高速旋转的弹头冲出了枪口,沿着那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弧线扑向了远处处的目标。16a1经典的三发点射模式,被他玩得出神入化。
又一朵凄丽的血花绽放,高速旋转的金属弹头狠狠地撞在了一个武装分子的太阳穴上。弹头对这阻碍了它前进的人体很是恼怒,将尚未被地心引力耗尽的巨大动能悉数地释放出来。
人体坚硬的头骨无法抵御这弹头的愤怒,在那威力巨大的能量前土崩瓦解,变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沾满了红色血液和白色脑浆的残片。
可这弹头还不满意,它还未将自己的怒气宣泄完毕。因此,它在颅腔内肆意地前进着、翻滚着,将那腔内的一切搅成了一团混乱的浆糊。突然,它又遇到了阻滞,还有头骨挡在它的前面。
于是,它又一次愤怒,将那仅剩的头骨再次撕碎,这才惬意地在地心引力的呼唤下,投入大地的怀抱。
然而,那个承载了它所有愤怒的头颅,却被它高速转动所攒积的能量破坏得面目全非,如同一个被人失手打碎的尚未熟透的西瓜,红的、白的撒满了方圆三米内的地面。而那头颅的主人,也在那金属狂暴的愤怒,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仅余一缕不甘的灵魂,飘荡在这仍旧充斥着枪声、爆炸与惨叫的荒漠间。
“第三个。”林锐默默地数着被自己收割掉的生命,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想想都觉得可笑,人类在不停地呼吁着要尊重生命,然而,践踏生命的,也同样是人类。
林锐起身,屈身前进,卧倒,架起枪,寻找目标,瞄准,然后射击,再起身,再前进,再卧倒……
如同一只精密的机械,他在这充斥着硝烟和战火的丛林一次次地投射出致命的子弹,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挥舞着手巨大的镰刀在人间收割人类的生命和灵魂。
“第五个!”林锐默默地说着,又一次转移阵地。已经不需要去观察射击结果了,他开枪的瞬间就知道结果,对方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
仍然是机械般地转移、射击,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地上到处都有散落的尸体和武器,让他好几次无法顺利地完成战术动作。
林锐静静地趴在地上喘气,刚才短暂而又激烈地运动让他的肺泡不停地极度收缩与扩张,抽烟过多的后遗症在这时显现了出来,他感觉大脑一阵阵的眩晕,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是,他现在想做的,竟然是想再抽一根烟。
可是,他没有时间,因为战斗还没结束。
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的战斗,在朝阳的活力彻底照耀这片荒漠时结束,薄薄的晨曦,初升的太阳如一颗巨大的火球从遥远的地平线上露出了红色的笑脸。
温暖的阳光撒下,在荒漠的黄沙上画出了一块块班驳的图案,因为除了阳光,还有血和尸体。爆炸过后的车辆残骸和人体遗骸,在沙地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