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赶紧翻了第二幅图,又是让她一阵倒胃,因为同样是阴暗,血腥恐怖,还带着诡异。
她一张张看下去,只看到几张就再没心情往下翻了,因为基调基本上都是一样,背景不是黑色就是红色,各种各样的鬼怪。
鸟羽法皇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一直没有好生管教他,请了画师教他学画,可是画的内容画师却从来不告诉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画的都是这些东西,我一气之下就不准他画了,于是他就学和歌唱歌,举行歌会倒也罢了,可是他的歌同样让人没法夸。”
他又让侍从拿来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是崇德天皇近几年写的歌和创作的歌曲。
幸子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同样发觉这些诗歌都充满了阴霾诡异和恐怖的气氛,他的歌曲也都是些神神鬼鬼的。
鸟羽法皇又说道:“倒不是我故意贬低我这个儿子,实在是他没有地方值得我夸耀的。
告诉幸子大人您这些事情,只是想让你不要误会,相信谣言,我知道现在坊间有很多说法,说我虐待我的儿子,把他驱逐出了平安京,赶到了乡下去住。
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我是让他去了解百姓疾苦,而不是整天待在王宫里画这些可怕的东西,写那些让人没法欣赏的歌曲,我想让他担负起一个上皇应该有的责任。
可他没做到,大半年来什么都没学,一问三不知,实属无奈,这才让他若不了解民间疾苦就不要回来。
于是他听我的话,结庐而居,开垦荒芜的田地,自给自足种粮食,这很好,让他知道一下百姓的苦,为将来接掌大和国积累经验。”
幸子瞧着鸟羽法皇,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崇德上皇的好,而这崇德又像一个问题儿童,长大了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父亲迫于无奈,只好强令他去自力更生,体会民间疾苦,这么说来,似乎鸟羽法皇所做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难道和王他们所说的都是一面之词吗?跟实际的情况不吻合吗?
鸟羽法皇又很伤感的说道:“其实我是不想让他禅让皇位给他的儿子近卫天皇的,很多人都说我是为了掌控权利,逼他退位,让给一个小孩子,以便我能全权掌控。
可是我要说这些说法都是没有根据的,实在是我的这儿子崇德天皇所做的一切不像是一个天皇应该做的,看他画的这些画写的和歌曲就知道了,他心有多阴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掌控整个大和国?我曾经反复教导,想让他能够正常起来,只我无能,所以只能让他把皇位禅让给了他儿子,并让他去实实在在的做点正常人做的事。
希望幸子大人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并请回去之后,把我的用意转告皇帝陛下,我实在不想皇帝陛下对我有任何误解。”
幸子点头答应,也没有多加评论,她也清楚鸟羽法皇告诉她这些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做个传话筒而已。
幸子想了想说道:“我想去拜会一下崇德上皇,不知道是否可以?”
鸟羽法皇忙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求之不得。幸子大人见到他好好劝劝他,让他不要再生活在他阴暗的思想里,做一点正常人能做的事,免得将来我百年之后他无法接手上皇应该接手的任务。”
接着他取来了一个锦盒,把锦盒递给幸子说道:“幸子大人,你见到了崇德上皇之后,麻烦你替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幸子答应,便接了过来,直接交给了身后随侍的一个婢女。
离开了皇宫,幸子带着一群人也来到了平安京附近的她的家乡。
到了村子,见到几个老人在微弱的阳光下村口寒风中晒太阳说话,见到她表情漠然,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因为幸子已经跟十几年前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现在不仅衣华丽,坐着马车,完全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姑娘。
何况她身后还跟着大队的护卫和侍人,这些老人是怎么都没法跟把她跟十多年前的村里的那位小姑娘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