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师父夸赞他。
虽说,他很有资质,也是将来的零堂先生。
但逾越,终究是逾越。
山中无岁月,一眨眼,便过去了十年。
整整十年间,师兄回来了不足五次,每一次,都匆匆离去。
他师尊零堂先生傅山没有回来。
并且,属于傅山的那一盏油灯,逐渐的油尽灯枯,熄灭了……
青灯长燃,反倒是周精义那一盏油灯越来越旺盛,越来越明媚。
一眨眼,又过了十二年。
师兄回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廖呈也不再是当初那十余岁的啷当少年,俊朗而又高大。
每次见到师兄,廖呈是谦恭的,师兄的眼眸则一次比一次深邃。
他还是会玩那种把戏。
不过廖呈学会了侧身,低头。
他并不喜欢这样,可零正二神的山门需要这样。
他的师尊,廖邨很老了,也快要油尽灯枯。
这二十多年来,再加上头先几年,廖邨对他教导了太多太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尊重师父,更尊重师门传承。
如果没有师门传承,他会是乱世之中,马蹄或是火枪下的一缕亡魂,又亦或是他人的盘中餐,锅中肉。
他喜欢零正二神的山门。
这里清幽静谧,是活一辈子的好地方。
师兄总说他不懂,可终有一日,师兄会懂的,人难能可贵的就是清净。
至于名利。
呵呵,那本身就是过眼烟云。
他见过名噪一时的学者惨死,见过一呼百应的将首被砍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站的太高的人,需要站队,站错队的人,需要死。
廖呈认为,自己少走了大半辈子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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