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嘛……”姜恒将声音拉长了尾腔,然后嘎然而止。
雪梅脑子里一嗡,只觉得万分委屈,这表妹的事情还没有下去呢,怎么又冒出雨燕来?顿时觉得又气又急,两眼一酸,落下泪来。
“一个表妹就够了,为了她我费了多少劲?受了多少委屈?她明里暗里整治我,当初我闻不得茉莉的味,她故意在我面前戴茉莉香囊。这还不算完,她又暗地里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你说说,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可是大面上还得过得去,还得待她和颜悦色,还替她操持亲事……”雪梅越说越难过,泪水不停的往下滚。
姜恒一开始还笑眯眯地听着,可是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不由坐起身替雪梅擦泪。
雪梅扭了扭身,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抽抽噎噎道:“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一个……你对得起我吗?”
“谁呀?谁冒出来了?”姜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从雪梅手里抢过帕子,往她眼角拭泪,只是泪水却越滚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快别瞎想了!不就开个玩笑吗?快收了泪,听话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偏哭给你看!”雪梅气不过,张口就往姜恒的手背咬去。
姜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看着手背上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只觉得即委屈又可怜。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就惹出这么大一堆泪水来?平白无故的还挨了一口……
可是,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还得劝她。都怪自己!没事开什么玩笑?
“我看看,牙嘣坏了没有,牙疼不……”
“嘣坏了也和你没关系……”
“我是你夫君,你牙坏了怎和我没关系?”
“……我要去外面找个长得美的郎中给我看看牙,我牙这会疼。”
“哪个郎中敢给我家太太看病?看我不生吃了他。让我看看哪里疼……”
“你是州官呢?只许自己放火?你别看我的牙!”
“我只在你身上放火还不行吗……果然,牙疼虽不是病,疼起来还是要命的,看你的脸都疼红了。”
“呸!谁稀罕你?……不是看牙吗?你往哪里摸?”
“为夫稀罕你……怎么又大了些?快叫为夫量量看……”
“……呸!”
内屋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雪梅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
翌日,姜恒神情气爽的起了身,看着身边依旧沉睡的雪梅,轻轻摇了头。
一会,刘忠媳妇领着无邪和雨燕进来服侍他换朝服。
看着雨燕蹲在旁边替他伸展前襟,就想到昨日雪梅为了雨燕和他争执然后瘫软在他的怀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刘忠媳妇急忙投来问询的目光。
姜恒就板了脸,“想到朝中一个朋友说得笑话,一时有所感……”
刘忠媳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姜恒坐着马车和子侍一起进宫当值。
路上又想起雪梅,觉得甚为有趣,就和子侍说起了话。“听说太太已经将你的亲事给定好了?”
子侍忙不迭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即是定好了,就早些下了聘礼成亲,也省得府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你可紧记你是我的长随,你的脸面就是我的脸面,若是因为男女之事被人抓住了痛脚,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子侍抿了嘴笑,在马车里给姜恒磕了头。
“等你成了亲,年纪再大些,到时给你个出身,也免得你天天跟着我宫里宫外的来回跑,辛苦无比。”姜恒温言道。
“不辛苦,不辛苦,我要侍候公子一辈子。”子侍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