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璝摇头,他对事情已经了解,结束了二人短暂的对话。
他目视下方,抱拳道:“下方可是骠骑大将军?”
“这个称呼倒也是许久未听过了。”周野笑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庐江周野!”
“末将虽居蔽塞之处,也早已听闻大将军如雷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刘璝先是客套了一句,而后代表他的主公刘璋开始摆出政治问题:“我王居益州已有两代,待人以宽仁,上下皆受其恩惠,益州得以太平。”
“上奉朝廷,下安黎庶,益州上下,皆无失仁之德,又无争雄之心。”
“大将军雄踞南阳,虎视天下,威德播于海内,又何苦来此蛮荒之地,驱动蛮民乱汉呢?”
面对刘璝的说辞,周野也没有躲避,准备正面回答。
所谓师出有名,自古如此。
“刘璋之罪,朝廷已尽数之,奉反贼之诏而为王,此大不敬。”
“自先帝驾崩,弘农失位,董卓、袁绍、曹操先后侍奉二主,另立朝廷,以至天下分裂。”
“刘焉刘璋父子游走正伪之间,表态不明,阴奉阳违。他所奉之朝,到底是正朝还是伪朝?”
“至于恩惠之言,更是无稽之谈。”
周野失笑摇头,道:“益州之地虽富,富的却是大户豪门。百姓饿殍遍地,被驱之为奴,刘璋何曾管过?又如何能管?”
“南中之良民,有向汉之心,却苦于有心而无力。”
“如孟获这等暴徒,驱有乱心之辈,反而为刘璋与你们所扶持,岂不是黑白颠倒,善恶不分?!”
刘璝无言以对,孟获扶着城墙壮胆,厉声骂道:“周野无耻!”
“你假托身份深入我南中之地,诈取天王之位,妄图借我南中人命夺取益州,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南中之地,几时是你得了?”周野反问。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这汉狗的吗!?”孟获情绪激动,未曾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让刘璝眉头猛地一沉。
“普天之下,莫非汉土!”
周野高声回应,突然抬起弓来。
“你敢出此言,死有余辜!”
弓弦声一响,孟获吓得赶紧往墙垛底下缩去。
不等他松这一口气,城墙下响起轰然大笑。
原来,周野那一箭是空的,只有弦声罢了。
孟获恼羞成怒,对刘璝道:“野贼一路追杀,已是强弩之末,请将军出城击之。”
刘璝面色沉稳,摇头拒绝:“敌况不明,不可轻敌贸出,何况对手是他?”
城楼下,周野再次开口:“刘璝,你是要开城请降,还是下楼一战?”
刘璝沉吟片刻,回答道:“事关重大,尚需请示我王。”
周野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