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路过。”宋琦一手提起石台上的水壶,一手拍了下屠少尉,“咱们走吧?”
“走。”屠少尉说。
“大爷大娘,谢谢你们的井水。我们走了啊。”宋琦说。
“再见。”屠少尉挥挥手。
……
“有问题。”屠排长发动汽车。
“那个咳嗽的小伙应该知道点啥。”宋琦捧起大壶喝了口水。
“回去问问?”屠排长说。
“先去乡里的自来水公司问问吧。”宋琦拧紧壶盖,翻出地图,指着一个叫西村乡的地方说。
“好。”
……
三门市自来水公司西村乡营业所。
简陋的办公室里,一桌一椅一柜和一名四十来岁烫大波浪卷发的农妇。
“请问关于上阳村水费的事,在这儿能询问吗?”宋琦问正喝茶的妇女。
“能啊。你有啥子要问的?”妇人放下茶杯,一口本地方言,热情地招呼着。
宋琦为了不引人注目,没让穿身警服的屠少尉一起进来,但眼尖的妇人还是看到停在营业所门外挂着警察牌照的黑色面包车。
“我看一下上阳村的水费缴纳记录。”宋琦也意识到,坐汽车来荒僻乡野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故而,话说的也比较硬气了一些。
“好。稍稍等一下。”妇人起身,连问宋琦一句都没问,就转身在身后一排铁皮柜中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妇人拿着一本硬皮薄来到宋琦面前,翻开看了一眼,和颜悦色地说:“上阳村去年10月底才通的自来水,11月开始交的水费。”
“哦?”宋琦接过《上阳村水费缴费登记簿》,翻了几页,找到二组周庆。
“他们的抄表员两个月去抄一次表,然后村长负责挨家挨户收取水费,统一交上来。”妇人饶有兴致的介绍着,“上阳村虽穷得叮当响,但村长办事能力很强,34户没一户拖欠过水费。”
宋琦礼貌地笑笑,低头查看起表格。
表题“周庆”的表格很简略,也很清晰。
第一行印刷体表头:时间、数量(立方米)、金额(块)、备注。
第二行手写表身:83年11-12月;0-17=17;2。21;对应备注栏里是醒目的红印章“收讫”。
第三行手写:84年1-2月;17-30=13;1。69;收讫。
第四行手写:84年3-4月;30-35=5;0。65;收讫。
第五行空着,到六月底才能填。